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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年昱自电视后起身,一见佟子矜的异状,忙赶到她身边。“佟!佟?”
佟子矜没有理他,一径地摇晃,斗大的泪滑出眼眶,痛苦的低嚎自紧闭的喉间出来:“他要来了……他要来捉我了……要来了……呜呜啊啊……要来了……要来了……”
“佟,佟!看着我,我在这儿,我是年昱!”年昱硬是扳开她的手,握住,转过她的头,强迫她空茫的视界里容不他的身影,抱紧她发抖的身子,亲吻她的发,规律地拍着她的背。
年昱的声音很远很远,但佟子矜还是听到了,她吃力地转动眼眸,呆茫的视界里纳进年昱急切的面容,他似乎讲了什么话,可佟子矜只看见他的嘴巴在动,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一股恶心直街上来,她压抑不住,吐了出来;这一吐,像要将她的胃给吐出来,将她心底埋藏的恐惧吐出来。
“她吐了!”
“我抱她到浴室去洗干净。”
不知过了多久,她堵塞的听觉才清开。
“佟!佟!”年昱的声音传来。
佟子矜再次眨动眼睫时,发现他们待在淋浴间内,莲蓬头的水像雨一样落下,渐渐地,她感受到水的冰凉与湿意。
“佟,听得到我吗?”年昱在她望向自己时间。
“我怎么了……”佟子矜觉得喉咙好痛,黏在身上的衣服让她很不舒服。
“你吐了。”年昱自艾索手中拿过浴巾,包住她,抱起她回到床上。
“我吐了……噢……”想起方才发生的事,让佟子矜好不容易恢复的血色再次消褪无踪。“那个木盒……”
“先别说话,我要脱你衣服。”
“我自己……自己来就好了。”佟子矜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的身体,说着,她背过身,僵硬颤抖的手指想要解开短袖衬衫的扣子,然而因为抖得太厉害,使得她的手指与扣子缠在一起。
“让我来吧。”年昱轻易制止佟子矜,先拿过浴袍来盖在她身上,才解开她衬衫的扣子。
“我说我可以……我的手指好痛。”佟子矜发现手指不听指挥,一动就痛。
“你刚刚攻击艾索。”年昱指出事实,脱下佟子矜的衬衫,瞄见她背上那大小不一的伤痕。“这是怎么回事?”
“我攻击艾索?”佟子矜不敢置信,她压根儿记不得刚刚她做了什么。“他没事吧?”
“没事……”艾索想看,但年昱回头瞪他,他高举双手作投降状,忙道:“你要不要喝杯水?我去倒。”
“麻烦你了。”佟子矜觉得她的喉咙灼痛,像是吐过……对,年昱说她吐了。
年昱的手掌抚过那些伤痕。“你说你曾出车祸……”
“出车祸?”佟子矜已不记得她说过什么了。
“背上的伤。”年昱撩起佟子矜的发,吃惊地在那如云的发间发觉一块光秃,指尖轻触。“这是怎么回事?”
年昱发现佟子矜身上伤痕累累,已知的右大腿与背都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她后脑的那道伤痕。
老天!佟子矜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
年昱心痛不已,无法理解。
“什么怎么回事?”佟子矜好累,但她不敢睡,深伯一觉不醒,恶梦缠身。
“你的伤。”年昱饱含痛楚地低喃。
“我的伤……”佟子矜逸去话尾,深吸口气,恐惧回来的当口,那愈合的伤痕就像新生似地灼烧着她。
“你没事吧?”年昱的声音将佟子矜拉回,拿件浴巾包住她。“我要解你的胸罩。”
“嗯。”她任由年昱解开她的胸罩,连将浴巾拉紧的气力也无。
年昱将她全身脱光光,然后拿被子包住她,拉出浴巾,让她躺下。“你需要看医生。”
“我没事。”佟子矜红着眼眶,哑声道。
“我很担心你。”年昱觉得佟子矜被那个包裹吓到魂不附体,但是那只是一束黑发与玫瑰,还有一张她的相片,说不定是哪个爱慕她的人寄来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年昱感到不悦。
“我没事。”佟子矜发现她需要年昱的握持,于是伸出手来。
年昱握住她冰冷的手,凝望她苍白若雪的容颜。“你真的不需要看医生?你看起来好像生了重病。”
“我已经生了很久的病……”佟子矜沮丧得想哭。她好害怕,但她不能对年昱说出口,他正走向康庄大道,被留在恐惧国度里的,只有她一人。
再不久,她又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