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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弯黛眉,冲他甜甜笑着。那明媚笑意宛若为他再次带来一地春光。 温知宴掠动黑眸,伸手接过,发现这个花枝是如此的特别之后,低声问黎尔:“哪里来的,你们酒店的人给我做的?” 黎尔回答:“不是。”是他老婆给他做的。 下一秒,她改口,“算是吧。我也是酒店的人。那个布花是用我的绸裙子的布料做的,抱歉,没有找到开花的杏花树,璃城的春天气温偏低,酒店花园里的很多树都还是没有迎来发芽。” 温知宴低头,仔细欣赏那用女人的粉绸裙摆做的假花枝,今日去语华庭遭受的怨气瞬间消失了一半。 “我打电话给谢旻了。他告诉了我你回温家的事。”黎尔试探的说。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要太钻牛角尖。”她能觉察到今天的温知宴心情很低迷。 温知宴把玩着手里的花枝,怅惘的告诉黎尔:“我有一个哥哥,叫温觉浅,是个外交官,在国外出差的时候不幸殒命,那一天,正好是我十六岁的生日。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觉得活着挺没意思的,差点没缓过来。” “后来呢?”黎尔问,不等男人牵唇回答,黎尔就接着说,“后来你压制住了悲伤,朝前走了。”她猜一定是这样,长大后的他才会如此成功。 “对,因为有个人托人告诉我,若春和景明,来年春天,要一起去看杏花开了。” 温知宴说这个话的时候,坐在四季雪的套房客厅沙发上,支着一双笔直的长腿,睁大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浓情的瞧向黎尔。 时间一时静止了。 寄春色 黎尔完全没有领悟到, 温知宴为何如此盯住她看。他在等待她做出一个他期待了十年之久的回应。 可是黎尔全都忘记了。 曾经她用春枝为温知宴遥寄过春色。 温知宴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留意到这个叫黎尔的总是适合伴着明媚春光一起出现的少女,从此他再也从她身上移不开他的目光。 “我对温觉浅先生的经历感到很心痛,但是, 已经逝去的人,是不会希望看到活着的人陷入悲伤, 不要不开心。”黎尔轻声安慰黯然神伤的男人。 她没能回忆起那年苏城旧巷弄里, 曾有过的若再遇春和景明,要一起去看杏花邀约。 今夜,温知宴带着一身戾气来储运悦榕投店, 黎尔感觉到他失意到了极点。 现在她所有的心情化作一句话来概括,她在无比的担心温知宴。 婚后, 她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愁眉深锁, 落寞消沉。 黎尔一直在她心目中以为, 跟她结婚的男人应该永远拽酷不羁,如一个得势不饶人的上位者,漫不经意的拥有着这世间一切旁人不可拥有的金钱与权势, 然而却始终拿出一股最懒散自在的松弛感去随意挥霍。 他是什么都不缺的完美公子哥,即使站在一片黑暗里,也能一身明华。 这是黎尔对温知宴的印象。 她不想他有颓败苦痛的时候。 “尔尔。”温知宴把玩着手里的花枝, 从薄唇边滚落的声线低哑, 问一双美眸里流淌着满满担心的黎尔, “这是你专门为我做的, 对不对?” “……对。”黎尔绽唇,轻声承认了。 “为什么?”温知宴要一个理由。 “想让你看到不一样的杏花。”黎尔回答, “会让你心情好起来的杏花。” 其实要找假花枝, 随便从酒店哪里的布景花瓶里抽一枝到顶楼来示好,表示自己有在照温少的吩咐行事就行了。 如果是按照贵宾跟酒店前厅经理的相处去要求, 黎尔只需要要去餐厅抽一个假花来应付了事。 可是,温知宴是黎尔的枕边人。 黎尔送给温知宴她亲手做的杏花花枝,希望温知宴予解郁闷心情。 这是黎尔第一次遇上上位者温知宴也有要而不得的时候。 从那支精美制作的花枝里悟到黎尔的心意,“尔尔心疼我了?”温知宴拉住女人的皓白手腕,强势将她拉到他腿上坐着。 黎尔心里一惊,立刻环顾四周,怕他的套房里有酒店的工作人员。 她想立刻起身开去,温知宴却紧掐她的细腰。 “手怎么了?”温知宴拉住黎尔的手,摩挲她被强力胶沾上的那些指腹皮肤。 为了让温知宴看这枝杏花,黎尔集中精神,在短暂时间里用胶水粘了许久,手被针扎了好几次,指腹还沾上许多的强力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