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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厚实的手搭上她的后颈,轻轻的将在难过掉眼泪的她掴住,传来恰到好处的温热体温。 黎尔泪眼汪汪的回头,邂逅男人那张无比心疼她的俊脸。 “没关系的。”温知宴探身,将唇贴到她额头,浅啄了一下,然后告诉她:“你马上给外婆发一条消息,说我们现在就过去。如果打扰到她休息,就让她把袜子先帮你找出来,放在客厅里,让她早点睡,我们悄悄的去拿就行。你不是有钥匙吗?” “温知宴……我们真的不用去。几双袜子,我不穿也不会怎么样。”黎尔轻声阻止他真的开车去郊区。 可是温知宴还是照导航规划的路线方向,将车开去了璃城的罗夏街道,黎尔的外公外婆住的地方。 林晓本来睡下了,知道他们要来,起来翻衣柜抽屉,给黎尔找出十几双她亲手织的毛线袜子,装到一个布袋子里。 林晓不知道这对年轻夫妻怎么会这么晚过来拿袜子。 明天就是工作日了,黎尔在酒店上班,那里每一天都开暖气,她根本用不到这些毛线袜子。 时间这么晚了,她跟温知宴一起过来,着实很怪异。 电话是温知宴打的,他用尊敬的口吻告诉林晓,请外婆帮尔尔找几双袜子。 车到楼下,温知宴陪黎尔上楼。 两人进屋去,林晓瞧见黎尔眼睛红得像兔子,知道她刚哭过,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去北城过年跟温知宴吵架了。” 黎尔回答:“没有,温知宴对我很好。” “那你哭什么?”想起今天她回了一趟娘家,林晓猜一定是她爸妈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她爸她妈早就过不下去了,这也是为啥患病的倪逸晋坚持在他走之前,黎尔得结婚嫁人,还得嫁个最好的人。 “我没哭,刚才滴了眼药水,我先走了,我真的就是来拿袜子的。过年的时候不穿,我浑身不舒服。”黎尔掩饰道。 “尔尔不要胡思乱想的,现在都嫁人了,跟温知宴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林晓把袜子给外孙女。 “嗯,我先走了。”黎尔怕打扰老人家休息,很快就离开了。 一直陪着黎尔的温知宴跟林晓告别,“外婆,我们先走了,这么晚,打扰你跟外公真抱歉。” 温知宴开车带黎尔回西灵湾,路上,温知宴给她开了节奏舒缓的钢琴音乐,回到别墅,黎尔去换衣服洗澡,很快就到床上躺下了。 温知宴接了几个公司的电话,再过来时,黎尔已经昏昏欲睡。 床头灯开着。 黎尔将双腿蜷缩在贡缎面料的棉被里,阖上了睫毛长长的眼睛。 睡意朦胧中,有人伸手将她的裸足轻轻牵出来,一只又一只,慢条斯理的帮她穿上她外婆亲手织的袜子,然后,再把被子给她盖上。 黎尔早就忘记了要穿,坐车累得想快点休息了。 他却还记得,她今日的愿望让她今日达成。 她想穿林晓穿的袜子,穿上之后会巨暖巨幸福。 他就坚持要让她巨暖巨幸福,今天才算完。 “温知宴……”黎尔柔柔的喊了一声。 身上只披了件黑绸睡袍的温知宴俯低 ,衔住她的樱桃口,浅伸出舌尖,到她小巧的口中嬉戏。 吻完之后,他压低声音,瞧着她蒸腾出湿雾的眼睛,告诉她:“我们有我们的家了,我们结婚了。尔尔不是一个人。” 那温柔的声音让黎尔像是一下来到了全世界最安全的避风港。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用担心这总是不如意的人生里,自己总是要一个人,只能靠自己忍辱负重的走下去。 从十六岁,她鼓起勇气,去找混混要回倪涓雅药店里被偷的人参开始,她一直都是在逼自己勇敢,因为遇上那样的父母,她不坚强一点怎么能行呢。 直到现在她是温知宴的太太了。 这些逞强的心境都变成了无谓。她在难受的时候可以尽情难受。 因为温知宴会用尽他的全力来哄黎尔不难受。 温知宴把手撑在黎尔的肩膀两侧,俊脸映着床头灯的暖黄光芒,眼神柔和,口吻偏宠的告诉黎尔:“已经破碎了的东西,人再努力去修补,也还是会有裂痕,尔尔已经尽力了。” “你怎么知道我尽力了,温知宴,你不会懂……” 黎尔鼻酸,眼眶再次一发热,泣声说着,又要哭出来前。 “我懂,我知道尔尔这一路有多努力。”温知宴的薄唇贴近,以吻封住她哭泣的口,一双厚掌轻揽住她的细腰。 他这么对她说的时候,眼神是那么宠溺,嗓音是那么温柔,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跟最喜欢黎尔的人,真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