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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储运酒店的女员工都统一穿旗袍接待她,她大概的印象里是有一个前厅经理将旗袍穿得特别艳而不妖,恰到好处的明丽妩媚。 没想到就是昨夜赠她精美小礼物的黎尔。 问完中药的事,“那那块旗袍压襟呢?你自己做的?”冯余乔瞧着不像是买的,没有虚有其表的包装盒,只装在一块手工刺绣丝帕里。 “对,是我自己做的。知道您要来璃城储运入住,想了很久想不出送什么礼物,终于挠破头,斗胆去了璃城的古玩市场,淘了些不值钱的精妙小东西,给您做了一块压襟,不值钱的,希望您喜欢。” 黎尔绽开一副甜嗓,跟老太太聊起为何要送这样的礼物给她。 “您是五湖四海都去过的人,见识的好东西太多了,我整天呆在这样的酒店里,见识短浅,肯定送不出让您满意的礼物,于是就自作主张,想着送一个亲手做的小物件,让您留些印象也好。” “是嘛?你可真是太有心了。”冯余乔忽然一下变得很开心,这样能说会道,还更会做的姑娘站在她面前,就像是春风吹送着墙角的一丛金色棣棠花,在摇摇曳曳的盛开,舞动,荡漾。 乍一看还以为不起眼,不是国色天香,可是要凑齐这样的春欲放,那得是人间难得的好东西都遇到一起才行。 “哎哟,我可太喜欢这块旗袍压襟了。”冯余乔逐渐放松下来,感到跟黎尔一见如故。 旗袍是上个世纪的事了,那时候,她们这样的名门闺秀,穿旗袍都会戴压襟。 现在国家将旗袍列为非遗文化,大力弘扬,一遇上什么盛事,一些媒体跟明星疯狂的来蹭热度。 其实心里根本不懂这是一种源远流长的东方古韵,连压襟是什么都不知道,更遑论让他们亲手去做一个出来。他们都太肤浅跟媚俗了。 年纪尚浅的黎尔能送这样有文化厚重底蕴的礼物给冯余乔,深得她欢喜。 “你叫什么名字?”冯余乔往年轻姑娘莹白如雪的脸蛋看去。 现在璃城是隆冬,窗外大雪纷飞,雪山之巅白雪皑皑。 她站在落地窗前,模样又乖又甜,金色棣棠花刺绣的湖蓝旗袍加身,一双清凌凌的眸子说话的时候一直谦恭又温良的瞧着冯余乔。 冯余乔从她身上恍若真的看到了倔强盛开的小花,落在澄净的蓝色湖面。 “我叫黎尔。黎明的黎,莞尔一笑的尔。”黎尔说完,莞尔一笑。 冯余乔颔首,“谢谢你送给我的礼物,我很喜欢,今天我孙儿从北城飞来看我,有机会的话,你们见见。” 知道她孙儿是谁,那个在京圈风流浪荡的公子哥宋禹,黎尔心里可不想跟他结交。 然而碍于冯余乔的面子,她只能甜笑着,“好的,我们酒店所有员工已经做好准备盛情接待宋先生。” 又是雪大风大的天气。 宋禹被温知宴从机场接来市区,刚从灯红酒绿的欢场抽身的他,精神依旧萎靡不振。 上次宋禹来璃城,是要跟温知宴一起出国去玩。 当时温知宴跟合作伙伴谈合作,他是跟着出去玩。 宋禹大学毕业后,一直没找到喜欢的事情做,终日吊儿郎当的从这个局换到那个局狂欢,没个定性。 他外婆冯余乔一直很担心他,每次见面,就要跟他唠叨他的终身大事,希望他早日娶妻,安定下来,自然也就有事业心了。 可是宋禹哪里是愿意英年早婚的人。 他跟温知宴是大学同学,都在北城北清大上的。温知宴是物理系,他是建筑系。 因为家里的关系从小就认识,从大学开始一直玩在一起,周淮舟也是他们这个圈子的。 黑武士库里南停泊在储运悦榕酒店的正门口。 伴随着流光喷泉的优雅音乐声,“温知宴,前段时间我怎么听周淮舟说,你去年这时候在相亲啊。” 宋禹嘴角叼着一根没燃的烟,模样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忽然想起来,问温知宴道。 “周淮舟的话,能信?”温知宴淡淡应,“你打牌的时候,他说他没牌了,哪次不是赢得你屁滚尿流。”’ “对,周淮舟就是个王八蛋,不信他。”心思单纯的宋禹一下就被唬住了。 其实宋禹现在还没醒酒,昨晚在北城后海有个局,喝到半夜三点还没停。 中间温知宴忽然给他打电话,让他今天来璃城,探望他外婆。 理由是他要尽孝,老太太出来一趟办个事情,不容易,他该来帮忙。 宋禹醉意熏然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