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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刚才他拉住张春的动作已经是耗尽了力气,张春一脸惊慌失措地瞪着他。
“过会……就好。”夏树艰难地开口,声音干哑得仿佛喉咙里粘满的笋壳毛。
张春点点头,握住夏树的手,淡淡地说:“我陪你。”
房间里的温度终于降下来,张春冷得不自觉裹了裹衣服,开始打喷嚏,但夏树的脸色却不见好转,他这下彻底着急起来,原本以为和以往一样,只是因为温度和阳光的原因夏树才变这样的,但此刻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张春一脸不安,说道:“夏树,我要怎么帮你?”
“让我一个人。”夏树缓缓说出这几个字,双眼紧闭着。
“你保证你会没事?”张春盯着夏树,夏树动了动嘴唇只有保证两个字的口型,并没有发出声音。
张春一下跳起来,他甚至想狠狠踢夏树两脚,大声喊道:“我他妈不信你,你说阳气人血还是人肉?这里有现成的,不用跟我客气!实在不行我去抓两只野鬼给你。”张春此刻满脑子都是旁门左道的念头。夏树突然没了动静,张春甚至怀疑他已经魂魄脱体,急忙蹲下去查看,如果要说他面前的是一具僵硬的尸体绝对不会有人反驳。张春的心仿佛悬在半空,试探地叫道:“夏树,你别不动!”这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有只手捏着他的心脏,只要夏树没反应他的心脏就会被那只手捏碎一般,这种源自心底的恐慌没有原由又深不见底。他明知夏树是鬼,曾经也做过无数心理建设,如果哪天夏树要是离开他了会怎么样,但如果真正面临的时候全都变得不堪一击。他突然回忆起八年前他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却再也见不到夏树的心情,如果再来一次那种痛苦只会更加强烈。张春一时间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生怕错过夏树任何一个动作,过了许久夏树的手指在他掌心微微动了一下,张春终于放下心来,长长吁了一口气,静静地坐在夏树旁边。
时间无声地碾过,夜色悄然降临,安若再次敲响房门,下午的时候她也来过两次张春都没应声,如果这次张春再不说话,她恐怕要找保安来开门了。
张春缓缓站起身盯着仍然一动不动的夏树,他知道夏树现在肯定很痛苦,从他紧蹙的眉头就能发现,但表面看起来却显得很平静,就像只是睡着做了噩梦一般。
敲门声又响起来,伴随着安若的声音:“张春,你在不在?”
张春打开门堵在门口,安若伸着脖子往里面望了望,说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我哥说可以出发了。”
“不好意思,我们今天可能走不成了,你们先回去吧。”张春满怀歉意地说。
安若看了看张春,然后说道:“要不都明天再走吧,反正天黑路不好走。”张春苦笑一下,过道里传来安旸的声音,安若对着张春笑嘻嘻地说:“我跟我哥说去!”接着她又顿了顿,压低声音凑近张春问道:“嗯……夏树出什么事了吗?”
张春先是一惊,再微微摇了摇头,说:“没事。”
安若淡然一笑,转身离开,张春关上门却越来越不安,越来越害怕,他没见过夏树这种状况,甚至夏树不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仿佛什么都被恐惧侵蚀殆尽,张春大脑开始变得混乱起来,他甚至开始思考如果夏树再也变不回来,他用什么方法自我了断会来得比较轻松一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春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连绵不绝,响过一遍又一遍,张春被吵得没法,终于有气无力地捡起来,看也没看就按下通话键,那头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他反应了几秒才听出那是张春晓的声音,忙问道:“春晓,怎么了?”
“我……我哥他,他死了……”张春晓的声音和着哭泣一起传过来。
张春此时终于从浑噩中醒过来,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如置冰窖,张春江昨晚才见过,精神焕发的样子,怎么也不可能联想到才过一天就传来死讯。而张春晓的哭声又让张春觉得很难受,那年他母亲去逝的时候,他一直没哭,而哭得最伤心的是张春晓,他问张春晓为什么一直哭,当时张春晓说了一句话他一直记忆犹新,她说‘我连你那份一起哭了’。张春尽量平稳住语气,问道:“怎么……多久的事?”
“今天,我一回家,他就……就……”张春晓话再说不下去,听筒只传来嚎啕的哭声。
“在哪里?”张春急忙回了一句,张春晓只要一哭起来就会没完没了。
“二叔那里。”张春晓呜咽着回了一句。
“我等下过去。”说完张春再安慰了张春晓几句便挂了电话,驻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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