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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多出来的气息让许看觉得可能这外面跟监狱是有点不一样的,至少,里面的人就没有那些兴高采烈的笑容。没有这麽有人情味。下午下了班,许看多走了一些路,去一个大一点的超市想多买一点菜回去。超市在商业区,车来车往,触目皆繁华。许看看著电视墙,判断了一下方位,知道工友说的大型超市就在前方百米处,脚步加紧了点,他步行过来花了不少时间,得把菜买回赶紧回去。他在人行道上迅速往方向走著,双颊凹了下去,神情冷峻,身上的黑色t恤透著股沾过灰尘的灰败气,与商业区周围走著的光鲜亮丽的人形成了对比……就像一个刚从工地下工的民工闯入上流社会的酒会,格格不入得让看到之人都忍不住多打量几眼。身边不断地响起喇叭……他走了几步,有喇叭声越来越近。许看目不斜视,在发现超市就在对面上,他站在人行道横线前,等著绿灯燃起。他脚步刚停下,一辆车慢慢地在他面前停下,然後那能反衬出他影子擦得亮得刺眼的车子的车窗摇下,里面一个薄唇习惯性抿起的男人正冷冷地看著他。许看不经意对上他的视线,他淡淡地回视著那个神情坚锐掩饰不住一脸霸气的男人,没有移开视线。就这样,他们就这麽对视著,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他&ldo;你不是死了吗?&rdo;终於,车里的男人开了口,神情淡漠。许看终於调转头,看著红绿灯,等待著通行的灯亮起。&ldo;许看……&rdo;赵环世叫了一声。灯亮起,许看跟很从打量他的人们一起迈步,去往对路。走了几步,背後跟了一个人。许看知道是谁,他没有欲望开口,他也不知道赵环世怎麽认出了他,他不想知道也没什麽好知道的。&ldo;过来。&rdo;刚走完马路,他的手被赵环世拉著。那双透著巨大力道的手拉著他走了几步,许看挣扎了一下被更用力的野蛮力道把住,他判断了一下左右喧闹的环境,任匆匆的男人拉著他急促地走。走完一条街,到了一个咖啡馆,赵环世拉著他进去,找到座位,像扔东西一样把许看扔到座位了。&ldo;你不是死了吗?&rdo;赵环世居高临下,再问。许看抚了下被勒出红痕的手腕,淡淡地说:&ldo;我怎麽知道我死了。&rdo;&ldo;我叫你再过来。&rdo;赵环世回头,冷漠地对著过来点单的服务生说。服务生被吓著,弯腰离去。&ldo;你……&rdo;赵环世想要再说话,又看了眼穿得劣质破烂的许看,闭了闭眼,忍耐般地问:&ldo;怎麽不来找我?&rdo;许看站起来,&ldo;没什麽好找的。&rdo;他往外走……赵环世的手又拉了过来,许看闪电一般闪过,警戒地看著已经也年过四十的赵环世,说:&ldo;赵少爷,我得回去。&rdo;赵环世听著脸更冷了,他淡漠地看著许看,&ldo;是吗?&rdo;许看沈默一秒,没有回答就提脚再走。赵环世没有再追,他像是冷静了下来,当许看出了店回过头往来的路走路过他的座位时,他看著许看,前刻的急燥跟火气像是消失殆尽。他的眼底,一片深不可测。许看去了超市,买回东西,白涯正猫在沙发里咬著指头等他回来。许看做了土豆和肉块,还做了一个小白菜。白涯吃得很香,吃完时她收拾著碗要去洗,许看说:&ldo;我今天遇见赵环世了,以前赵家的少爷。&rdo;&ldo;卡嚓……&rdo;轻脆的声音响起,白涯手中的碗掉到了地上。她白著脸看著许看,就像个黑夜迷途的小孩。许看走近她,抱著她说,哄著她说:&ldo;我知道得罪不了他,我没跟他说什麽。&rdo;白涯呜咽出口,她不是没想过给许看报仇,可是,每一次,赵环世都当她是个笑话,轻轻松松把她打发掉了。这些年,她恨得连心肝都快碎了,也还是憾动不了那个人一毫一厘。&ldo;我……我找到你,就该和你离开这个罪案的城市啊……&rdo;白涯咆哮哭泣出声,&ldo;我们该重新开始的,我怎麽这麽蠢,怎麽会舍不得这个该死的把我们都埋了的鬼地方,哥……&rdo;&ldo;没事……&rdo;许看抱著她,轻轻地像是自言自语地说:&ldo;他知道的,我对他从来都构不成伤害,他知道的,不会找我们麻烦的……不会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