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хие》(「注」俄文:《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和《关塔那摩》,前者取材于我对苏联电影《这里的黎明静悄悄》的理解,约一开大小;后者则取材对拉丁歌曲《关塔那摩》的理解,二开大小。每幅画都无一例外画着红星、镰刀和锤子标志,并写着ЛДЯНАТАЩА。 在这两幅画作完成之后,我又着手准备画一组史诗画《祖国》,作为自己对苏联卫国战争胜利五十周年的献礼,当时已经设计好了这一组多达十三幅画的全部构思。但只完成了其中的三幅,后来全部中断了。
《一个普通中国人的家族史》 第九章 我的大学(1991~1995) 二十、回乡偶见
一九九四年十月底,是我外公去世三周年忌日。本来按照滑县的规矩,外姓人是不用回去参加祭奠的。但是,我想念外公,于是自己买了张火车票赶回去。那天晚上我乘坐武昌开往西安的九十四次特快,在郑州下车再转乘汽车去滑县。
那时社会上已经被急功近利的氛围所笼罩,到处呈现出见利忘义、见钱眼开的现象。到了郑州以后,我到汽车站坐上一辆郑州开往道口的中巴车。上车时,那个中巴车主对我赌咒发誓说马上就开车,于是我就相信了他买了票。结果那中巴竟然从中午十二点晃到下午两点半才开车,到了郑州郊区的一个批发市场时又说还要进去拉货。我在车上等得实在不耐烦了,要求退票下车。那个车主把钱攥到手里了,就不愿意退票。于是我就跟他大吵了一架,最后中巴车主少给了我五块钱让我下车了。
下车后,我又打了一辆面的回到长途车站,找了一个国营班车坐上,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国营班车守时间,准时发车了。等汽车走过黄河大桥,上来几个扛着大麻袋的人,麻袋里散发出动物尸体腐烂的气味,令人作呕。其中一个人还坐在了我的旁边,一身的腥臭味。我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无奈出门在外最好少惹事,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把头伸到车窗外躲避那股臭味。
等汽车走到滑县境内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不认得路,就起身对售票员说:等到了小铺公社的时候请叫我一声。我说完这话坐下以后,那个坐在我身边的人推了推我,问:“你到小铺弄啥咧?”我没好气地回答道:“回家呗。”那人又问:“啊?我也是小铺的,你是哪个村的?”我一听是同乡,态度就稍微好转了一些,说是哪个哪个村。他听后盯着我看了半晌,然后试探着问:“你是不是明堂叔家的?”我一听他居然知道外公的名字,也觉得很惊讶,就说,是啊,你咋知道的。那人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叫我道:“哎呀,你是小亚吧,我是你多妞舅呀。”他这么一说,这我才想起来有这么个还没出五服的亲戚,小时侯还抱过我呢。三年前外公生病的时候,他也常来家里照料。农村亲戚多,我只记得名字,不记得长相。他本来记得我的长相,只是我这上大学的几年瘦得厉害,已经完全脱了相,所以他坐在我身边大半天,愣是没认出我来。
一认出我,多妞舅就热情起来,跟我讲了好多家乡的事情。他讲到现在种地不挣钱,负担又重。他自己的职业就是每天到黄河以北的豫北地区转悠收罗瘟鸡死鸡,然后再卖给道口那些做烧鸡的个体户,一只死鸡一两毛钱收,五毛钱卖。发生鸡瘟生意好的时候,他们一天可以收罗四、五百只死鸡,除去成本赚一百多块钱;生意不好时,他们就弄点毒鼠强拌在粮食里,趁黑夜撒在各个村的路上,等到白天鸡子吃了中毒死亡后,他们就骑着自行车去收购。有些时候,有些鸡子死了以后都被埋了好几天了,他们还挖出来卖。那个麻袋里散发出的腐臭味,就是他收罗的死鸡散发出来的。
多妞舅认出了我,就劝我说现在劫路的多,晚上我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最好跟他到道口把死鸡卖了再一块搭伴回去。我一听,也就同意了。等汽车到了道口,我随着他一起来到一个家做“道口烧鸡”的个体户家里。那家人院子很大,地上堆着一片一片的死鸡。借着灯光,我看到有些死鸡的肉已经呈现出黑色,有的还露出骨头,显然已经高度腐烂了。院子里支了一口烧沥青的大锅,里面是沸腾的卤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鸡的香味。多妞舅还告诉我,为了让烧鸡快点熟以增加产量,这些做烧鸡的还往锅里放火碱(「注」学名氢氧化钠,具有强烈腐蚀性)。先辈们千辛万苦、兢兢业业地打造出来的 “道口烧鸡”,几百年时间里一直名扬天下、有口皆碑;到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就是这样被这些为了钱而不择手段的不肖子孙们肆意妄为地糟蹋着。
多妞舅接过了个体户给的死鸡钱,数了两遍,就跟我说,咱们先去吃饭吧。于是我们二人来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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