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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孟韦和谢木兰虽然比她有准备,知道大哥唱歌的天赋,也都惊得更加屏住了呼吸。
方孟敖竟然能用男高音,自然地从歌词的第三句融进了方步亭的钢琴:
你为我们受苦难,
替我们戴上锁链,
减轻我们的痛苦。
我们全跪倒在你的圣坛前面。
圣母马利亚,
圣母马利亚,
马利亚,
用你温柔的双手,
擦干我们的眼泪,
在我们苦难的时候……
只唱到这里,方孟敖停住了。
方步亭竟然像是知道儿子不会唱出“恳求你,恳求你拯救我们”那句尾声,也在这时配合地结束了琴声。
无论是谢木兰、方孟韦,还是何孝钰,都太应该在这个时候报以热烈的赞颂。可没有掌声,甚至没有人说上一句由衷的语言。
太多的心灵震撼都在每个人的目光里!
方步亭慢慢从琴凳上站起来,望向何孝钰,那笑容和她的目光一样复杂:“这是我听到的唱得最好的《圣母颂》……孝钰,你觉得呢?”
“是……”何孝钰竟然回得有些心慌,“也是我听到的唱得最好的……”
“真是我听到的唱得最好的……”方步亭喃喃地又说了一句,接着突然提高了声调,“我要上去打个电话了。你们陪陪大哥吧。”
方步亭转身时,碰到了大儿子期许的目光!
大家目光里看到的方步亭徐徐地走向楼梯,徐徐登上楼梯,就像刚才那首曲子里的行板。
电话铃在徐铁英的办公桌上尖厉地响了。
徐铁英就坐在桌旁,有意不立刻去接,而是望向坐在沙发上的谢培东。
谢培东只是望着电话。
又响了两声,徐铁英这才拿起了话筒。
方邸洋楼二楼方步亭办公室。
方步亭闭着眼睛,声音低沉而平静:“谢襄理给徐局长开支票了吗……是,是我说的。我最后的意见是每隔十天要听见崔中石的声音。”
北平警察局局长办公室。
谢培东看到徐铁英的脸色变了。
徐铁英对着电话:“要是不能再听见这个人的声音呢?”
方邸洋楼二楼方步亭办公室。
方步亭:“请谢襄理听电话,由他回答你。”
北平警察局局长办公室。
话筒已经在谢培东手里了,但见他依然面无表情:“……我听明白了,我这就转告。”话筒仍在耳边,转对徐铁英,“我们行长吩咐,如果他的意见徐局长不接受,我不能给你们开支票。”
徐铁英笑了:“好呀。问问你们行长,他这个话能不能直接跟我说?”
谢培东已经将电话递过来了。
徐铁英接过电话,依然笑着:“可以嘛,方行长说什么都可以嘛。你们可以把钱汇给共产党,当然也可以把钱不转给党国的公司。直接跟我说就是,犯得着还要你的副手转告?”
方邸洋楼二楼方步亭办公室。
方步亭十分平静:“那我就直接跟徐局长说。第一,希望你按照《戡乱救国法令》将崔中石汇钱给共产党的案件立刻上报南京,我随时等候特种刑事法庭传讯。第二,如果徐局长不将案件上报却私自处决崔中石,我今晚就将案情上报,让徐局长等候特种刑事法庭传讯。第三,平津的民食配给和军需供给为什么突然有了你们的20%股份?崔中石死了,我也会以北平分行行长的身份查明后上报央行总部。如有必要,不排除将报告一并呈交立法院直接质询全国党员通讯局。我说得够直接吗?”
北平警察局局长办公室。
徐铁英的笑容僵硬了,咬了咬牙,话筒拿着,却是转望向谢培东:“谢襄理,能否到外边回避一下?”
谢培东默默地走了出去。
徐铁英这才对着话筒:“方行长,还在吗……”
方邸二楼方步亭办公室。
方步亭听完了话筒里徐铁英的一番话,语气由平静转而冷峻:“徐局长,这是你今天第二次用‘玉石俱焚’这个词了。焚就焚了,我不希望第三次再听你说这个词。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崔中石不能放也不能死。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可以杀他,也可以关他。怎么秘密囚禁一个人我想对徐局长也并不难。但你一定要选择杀他,我也就只有一个选择,将我刚才说的第二条、第三条立刻付诸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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