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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魔神道:“本宫会要你做什么事?” 
方宝玉道; 
“你要我做的那件事,必定十分艰险,十分困难,甚至除了我之外,别人都无法做到,是以你才肯化费如许心力对待于我。” 
火魔神目光忽然自宝玉面上移开,投注到远处某一虚空之处,出了会儿神,方自缓缓道:“不错,以此刻情况看来,这件事确实唯有你能做到。” 
宝玉冷笑道:“但你又怎知我会为你来做此事?” 
火魔神目光闪电般收回,箭一般投注到宝玉脸上,道:“你虽有超人的意志,但意志仅能控制你的神智,却无法控制你的肌肉,你此刻神智虽未崩溃,但四肢仍无法动弹,本宫仍可随时取你性命!” 
宝玉微微一笑,道:“你瞧找可是会屈服于你威胁之下的人?生死之事,在你我眼中本都算不得什么,你想必也该承认?” 
火魔神默然半晌,忽然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宝玉一时间还摸不透他忽然问这句不相干的话来,究竟有何用意,亦自默然了半晌,终于答道:二十左右。”火魔伸柔声道:“死亡在二十岁恶人眼中看来,的确是件容易的事,因为少年人还不能完全了解生之可贵,与死之痛苦,但你到了我这样的年纪,便会知道世上唯一最可留恋的,便是生命,生命中还有许许多多美好的事,你都未曾享受,你此刻死了,你怎对得住你自已?”宝玉微微笑道:“你可是在引诱于我?”火魔神道:“本宫并末引诱你,却要告诉你,只要你肯力本宫做了此事,本宫便可供给你世上绝大部份人所梦想不到的享受,名誉、地位、美人、财富无论你要什么,你都可得到,你童年若是也有入漂渺虚幻的梦想,本宫也可使你这些梦境,全都变为真实。” 
宝玉喃喃道:“我要什么,便有什么?” 
火魔神道:“不错!” 
宝玉缓缓道:“在我平生所听过的话中,的确没有任何话再比你的话更富于诱惑,更能打动人心,但”他突又笑了,接道:“但,我又岂是会迷惑于你的引诱之下的人?” 
此时此刻,他这种淡淡的笑容,的确要比各种愤怒的言词都能表示他的决心。 
火魔神又自默然,又过了半晌,方自说道:“但你莫要忘记,你此刻什么都没有了,江湖中已没有一个人再看得起你,你已被天下人所唾弃,那么?你还有什么值得你自尊自重,拼命维护的?你为什么还不肯服从本宫的命令?” 
宝玉一字字缓缓道:“我纵已一无所有,但我却还有死亡的权利!这便是值得我自尊自重,值得我拼命维护的。” 
火魔神道:“你可知道,引刀一死,并非勇者的行径,而是懦夫所为,只因弓J刀一死,要远比挣扎求生容易得多,你若真是男子汉大文夫,便该不顾一切,奋斗求生,否则你便只不过是匹夫之勇,只不过披着勇气虚荣羽毛的懦夫。” 
宝玉又笑了,道:“好高明的激将之计,只可惜我也不是会被任何激将之计激得爇血冲动,完全失去理智的人。” 
火魔神静静凝注着他,足足有盏茶工夫之久,似乎很不得要将自已目光化为利剑,直刺人宝玉的心底。 
然后,他沉声道:“本宫要如何才能打动你的心?” 
宝玉微笑道:“无论任何人要我为他做事,只有求我。” 
火魔神目中火焰更觉炽爇,而语声仍是温柔冷静。 
他缓缓道:“求你?本宫又岂是会求人的?” 
宝玉道:“你本不会求人,但此刻我已从你目光中瞧出了你的惶恐与急切,我已猜到只要我肯为你做这件事,你便不借一切牺牲,甚至不借做出你平生未曾做过的事,甚至不惜求我是么?” 
火魔神默然端坐,久久不语。 
方才两人的言语,俱是优美、动人而锋利的,正如装饰着七色彩羽,雕刻着十锦浮图的毒箭一般,虽美丽却可制人死命! 
两人都在考验着自己的决心,也在探测着对方的意志——这不但是一场言语的战争,也同样是一场意志与智慧的战争——这样的战争,显然又比刀枪的血战更为狠苫,更能激动人心。 
只因两人中无论是谁,若要战胜,不但得要有动人的词藻,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