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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甘愿所为!
上古扯过天启胸前的领子,硬声道:“因为你是天启,所以那些该死的请罪理由都给我丢到九天外头去,我答应你绝不问你当初灭世的原因。”
“上古。。。。。。 ”这样怒发冲冠的上古他已经很久没看到了,可是,天启却没有错过她眼底深切的悲痛。
不是怪他灭世,而是怨他不能告诉她灭世的理由,无法相信于她。
也不是怪她害死了月弥,而是她已经失去了月弥。
六万年了,他从不认为当初的选择有错,即便回到过去,他依然会如此抉择。
只是,他却无法否认,他所做的一切,给上古带来了永世无法释怀的伤害。
天启垂下头,眼底唯剩无奈。
上古朝白玦看去,道:“有些事,一次解决了也好,我们以后大概不会再见了。”
白玦笑了笑:“我也是觉得如此甚好,炙阳在上古界,你回去了,自然能看到他,上古,以后。。。。。。 ”他顿了顿:“算了,古君和柏玄之事,是我的错。”
“不必,他们已经不在了,就算你道歉,也换不回两条人命。回上古界之前,我不会再来苍穹之境了。”
上古起身,行了两步,却微微怔住,垂眼看着被拉住的手腕,回转头。
白玦站在她身后,一眼一眼,仿似空洞无物,却又温柔至极。
“上古,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白玦,你真是这个世上最残忍的人。可以冷酷到毁灭我,也能温柔得让我错以为你还爱着我。
手腕处温热的触感传到心底,上古突然靠近白玦,将他拥住。
天启怔在一旁,转过了眼。
白玦浑身僵硬,手朝她肩上落去,却又在最后一息时,停了下来。
“清穆,我不再爱你了。”上古望着漫天桃林,声音点点苍凉。
这是后池一百年前就应该说的话,就算太迟,她终究要说。
渊岭沼泽里拼死让她先逃的清穆,青龙台上以身为聘的清穆,擎天柱下等她归来的清穆
拾起了记忆,却不能再抬起感情。
她终究早己失去了那个温柔坚韧的青年,只是一直不肯承认而己。
在上古看不到的地方,白玦看着远方,似是释怀,又似是叹息。
“我知道。”
手腕处的温暖尽管能沁入心底,却不能抹平当初一剑一剑划下的伤痕。
古君和柏玄尽管已经死去,但她终究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阿启已经长大,可他们却欠了他百年时光。
银色的神力在指尖汇集,古帝剑在白玦身后凝聚成形。
上古心底冷到了极致,无法抑制的疼痛。
白玦微微勾起嘴角,闭上了眼。
天启面色大变,来不及靠近,古帝剑己从白玦胸前穿过。
鲜血染尽了他素自的衣袍,白玦面容苍白,垂下眼,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有些人,相处了千万载,早己命脉相连,可终究也有成陌路的一日。
“白玦,一百年前那一剑是后池所刺,这一次,你记清楚,是上古,不是后池,也不是这世间任何一人,是我上古。”
“柏玄古君之死,我们一笔勾销。”
“渊岭沼泽之义,青龙台上之情,从此不再。”
“上古时教导之恩,朝圣殿陪伴之谊,永不回首。”
“白玦,我上古以祖神的名义向天起誓,生生世世,不恨你,不爱你,沦为陌路,永无再见之期。”
上古的话一字一句传入耳里,白玦却突然觉得,古帝剑刺骨而过的寒冷,竟不及上古话语的半分。
上古,好像我高估了自己能承受的程度,也低估了你对我的恨。
不过,这样也好,真的很好。
他看着古帝剑从他胸前一寸一寸抽出,看着上古消失在桃林,看着天启匆忙的追了出去。
看着整个世界又只剩他一人,和百年前的苍穹殿一般无二。
鲜血沿着挽袖划过指尖,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仿似盛开的桃花。
白玦陡然失去了所有力气,轰然跪倒在地,面容失尽了血色。
漫天云霞,世界嫣红。
唯有他一头黑发,转眼间唯剩雪白。
这世间真有朝生夕死吗?上古,我只怕你还不够恨我。
你能恨我,是我六万年来最大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