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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不正经,我看非你们这些闷骚文人莫属,就我哥那样的纨绔子弟,跟你们压根就没法比。”沙延祺嘲笑道。
“怎么会是不正经呢?”王谷并不生气,好奇地问道。
“我哥不过是喜新厌旧、喜新厌新罢了,你们呢,是在喜新厌旧的同时还仰头望着天上的。”沙延祺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先生在授课。
“我们起的不是色心,而是审美之心。”王谷说。
沙延祺不语,下车凭栏,观景游思。
“这桥不下百年,却坚固如新。”陆言之说。
“据说这桥乃是本地的一个员外出资修建的,他的小名就叫‘天女’。”陆勇说。
“居然有男子叫这样的名字!”王谷说。
“幸好那员外没叫‘狗娃’‘铁蛋’什么的。哈哈。”沙延祺笑道。
“我老家有一个地主,”王田饶有兴趣地说道,“他有儿有女,可他一分钱都不给他们。他的家产全都用来给乡亲们铺路修桥。”
“真是个大善人。”李修说。
“可不是吗,我们那里的人都念着他的好呢。”王田说。
“这人必是沽名钓誉之徒!”陆勇说,“你们想,他的家产哪来的,肯定是剥削乡民们累积来的啊。他拿这些钱铺路修桥,说好听点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说难听点那就是慷他人之慨,别有用心。”
“桥和路能存在百年千年,它们本身就是一张张利嘴,永不停歇地唱着赞歌。”王田说。
“这还真是笔好买卖。”李修说。
“那也不能一点钱都不留给儿女啊。”小云说。
“子承父业本就天经地义。”王谷说。
“那些桥和路都叫什么名字啊?”沙延祺问。
“一直都没有名字,大伙也就胡乱地叫,‘西大路’‘南大路’什么的。”王田说。
“不管怎么说,他确实是做了好事。”陆言之说。
“沽名得有本钱,钓誉得有技巧。”陆勇说。
“有本钱有技巧,何不投身大道?为该为之事,名自来,誉自来。”王谷说。
“看,是我哥来了。”沙延祺说。
果然,沙聚成带着一群人赶来了。
“哥,你怎么这么快就赶上来了,今天不是城主大选吗?”
“唉,一言难尽,我是逃出来的。”
“城中有变?”陆言之问。
“不会是城主有意为难吧?”陆勇问。
“事情全因我而起。”兰儿的旁边站着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
“你是谁?”沙延祺问。
“我是兰儿的丈夫。”那人答道。
众人不语,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这是马牛,”兰儿说道,“他到艳艳城找我,当时我和聚成正在看热闹,他一见到我们就嚷嚷开了。”
“本来是去看热闹的,结果我们俩反倒成了热闹,”沙聚成笑道,“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你们走了之后,城主召集十二大美头开会,我们两个就去凑凑热闹……”
“何为‘美头’?”王谷问。
“每条街区推选出一名最美者,代表本街区参选城主,这些被推选出来的人就是‘美头’。”兰儿说。
“男女有别,选美的标准定然不同,这样的话,怎么可能有人能代表整个街区呢?”陆言之说。
“那你可错了,艳艳城不分男女,选美就一个标准。”沙聚成说。
“艳!”陆勇说。
“对了,就是一个‘艳’字——不仅是浓艳,浓到极致必是淡。”沙聚成说。
“这个叫牛马的,他是怎么进艳艳城的?”沙延祺问道。
“我叫马牛,不是牛马。我到了艳艳城门前,看到一群人正在修门。我问他们有没有见到一群男人带着一个女人,那个军官说他见过一群男人带着一群女人。我们详细聊了聊,他就带我进城了,还一直把我送到开会的前堂……”
“可不是吗,直接就找到了我们,”沙聚成继续说道,“好家伙,抓住我的胳膊又是哭又是闹,城主和众美头算是看得过瘾了……”
“你抓他干什么?”陆勇说。
“他把我新媳妇拐跑了,我不抓他抓谁?”马牛理直气壮地说。
“那又为何哭闹?”陆言之问。
“我新媳妇都被人拐跑了,难道哭都不让我哭?你们也太欺负人了!”马牛冲陆言之哭嚷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