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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角的小木桌放在炕上,没有城里饭店里精致奢华,只是小鸡炖蘑菇,炒鸡蛋,红烧鱼,还有一份三鲜蒸蛋。
“卫总喝啥酒?”上好菜,大叔问:“我们这里有五粮液,还有自己酿的米酒。”
“米酒就成。”
端上酒,大叔又热情的说:“农家鸡可是饲料笼子养的肉食鸡比不上的,就说这鸡蛋,水煮出来跟现在的腌出油的鸭蛋一样,若不是姑娘亲手做了一份鸡蛋糕,我怎么也给卫总水煮两个尝尝。”
卫燎惊诧抬头:“你在开玩笑吧?”
“可不是开玩笑!”大叔人老实巴交,顿时连连摆手,认真地说:“我第一次看人这么蒸鸡蛋的,先上笼屉蒸,然后再加一个鸡蛋,又加鸡汤连同蒸好的嫩蛋一起打匀,还得加蘑菇汤!我们乡下人可做不出来,麻烦也麻烦死了!”
三月眼光碰到卫燎嘴边的笑容,不禁更加窘迫,刚要开口截断大叔。但被卫燎伸手抓住,不许她说话。
等到大叔出去,卫燎才笑着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三月正盛起一勺鸡汤,闻言手微微轻颤,便洒了半下在桌上。
“以前喜欢吃你做的,后来……后来自己试着做做看,也就会了。”
蒸蛋就盛在简简单单的瓷碗里,没任何花巧,颜色很浅很淡味道却极为滑软香浓。
三月垂下眼睫,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笑起来。
卫燎不禁微微一怔。
阳光缓慢的透过窗子洒进来,粗糙的柳树窗棂,还带着年轮的痕迹,好像可以闻得出泥土的芬芳。她穿着宽大的米色T恤,长发被粉色闪亮的蝴蝶结发夹别住,有一缕极黑极黑,弯曲薄碎地落在肩头。而她托腮微笑的样子,仿佛一副剪影,深深印入光里。
卫燎很清楚知道,他们曾经没有缝隙的岁月无可避免的走过了,一去不复返。此时的她,心思无法看透,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不禁想起,数月前一夜缱绻后,他带她去看桃花林。蔚蓝晴朗的天空下,一片翻飞的粉色茫茫,犹如昼夜替换时的雾气,淡淡馨香,花里站久了,连衣服都变得微湿。
“卫燎我们不能在一起,如果可以,就不会借着褚颖川避开你……看见你,就像看见一直试图忘记的痛苦。我们不能在一起……”
她抬起尖细的下颌,眼中似有泪光闪过。仔细看时,她反倒笑起来,连她少年时都没有的笑容,单纯的让人心惊。
她爱着他,一直都是。
现在,她已经迈步走出痛苦。
三月喜欢看看豪斯,他也是。他们和豪斯一样,桀骜,不肯向任何人泄露痛苦。除去熟识自己过去的人。
而熟识彼此过去的,只有他们彼此。所以,只要她肯,他们便可以在一起,再没有人可以分开。
他是确定的。
人性污点
从乡下回来后没几天,三月正拎着满满环保布袋的零食,因买的太多好不容易腾出手,拿钥匙颤巍巍地开门。很突然地接到苏西的电话:“我要派驻去法国了,为期一年。”
说完,就挂上电话。
三月钥匙半插在门孔里。卫燎的房子,进户配给的防盗门早换成仿木纹的门面,光亮如镜。三月站在门前和自己对视,愣了半晌,才又把电话打过去,说:“见个面吧,权当我给你饯别。”
苏西大出意外:“你还想见我?”但还是说出地点时间。
六月末夏意渐浓,广场露天咖啡,满是哥特风格的绿色藤蔓透雕桌椅。苏西坐在绿白相间太阳伞下,向三月招手。一身白色波西米亚风的麻质长裙,上衣短的只到胸下,露出一大截几乎能掐断的腰身,生生把素净的颜色也穿得花枝招展。
等三月落座,苏西的眼凌厉地自三月头顶扫到脚下,又从脚下扫回头顶,才开口说:“你知道我不会祝福你们。”
三月笑了笑:“我们也不需要别人的祝福。”
顿了顿,又说:“我只想你知道,我不怪你,苏西。”
苏西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地笑出来,眼里却冒着火,说:“你当然不怪我!你拿我当不识数的傻子,装成好朋友的样子,一心一意探听话卫燎的消息,真当我不知道?!”
三月没有说话,点的冰珍珠奶茶上来,也不喝,只是用吸管搅和里面沉到底的黏合一团的珍珠。
“记得我们第一回见面吗我玩筛子输给你,那么大杯子混酒他一口气全喝了,他平日喝得再多,也不过倒下就睡,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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