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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笑了一声,说:“褚少,真对不住,我在戒酒。”
话刚说完,随着褚颖川的女人扑哧一笑,褚颖川转眼去看她,一端的眉仍旧高挑着。
女人笑着说:“我笑她才多大年纪,说的自己跟酒鬼似的,若真不喝酒还来这里,我爸爸的老战友可要哭了,碍着你们不敢撵人,偏又觉得有人让他白花了如此多的心思!”
三月已认出是那天在影城门口遇到的,和他一处的女人,话语里优雅温柔,纤细的身体和手指,此刻夹着烟枝,仍旧非同寻常的细致美丽。
果然,乐天忙着给众人介绍说:“华舒欢,华X长的千金。”说着,挤了挤眉眼说:“老太爷托她给颖川带特产!”
众人忍不住笑,华舒欢倒是毫不在意的也跟着浅笑。
“舒欢,你可说对了,她可不真是酒鬼。生下来时外面包着一层白膜,医生就说胎带的寒气大。六岁她外婆就给她喝蛇和鹿茸虎骨泡的药酒喝,一气儿喝了这么多年,每次拼酒,我就没见她喝醉过。”褚颖川却没理会他们,将斟满的酒杯转而放在华舒欢的面前,换掉空杯,闲话似的说着。顺手拿起华舒欢放在桌上的铁盒细枝中华,开玩笑一样问三月:“你还抽不抽烟?”
面前的黄梨圆桌,摆着瓶花。并非塑料或者绢纱制的假花,而是冰花淡不妆的茉莉,想必刚采下没有多久,一瓣一瓣的叶,还是翡翠的那种绿色。三月有些仓皇的抬起眼,沉默片刻,说:“……也在戒。”
绿色匆匆映进她湿漉漉的眼底,像是露水浸过的茉莉叶子,褚颖川不禁想起那句,春草碧色;春水绿波。只是,现在是夏天,终究越了时节。
华舒欢眼动了动,带着帝都特有的卷舌音对三月笑说:“高温瑜珈我做过,最高时四十度,别说做姿势,连气儿都喘不上来,好悬没晕过去!也真佩服你,能坚持下来。”
三月立即转了神色,倾身去跟她敷衍:“戒烟戒酒后也不知道怎么,特能吃,胖了好多。不狠狠心,裙子都穿不上了。”
女人们说起体重,再端庄优雅的也不禁敏感:“我看你还好,我才是。这阵子被他拉着四处的吃,刚才意大利时装周带回来的裙子,已经有些穿不下了。”
说笑时,黑色唐装的服务生端上漆黑的木盘,盘子里一个白瓷的壶,褚颖川倒满一杯,递到三月眼前,说:“这可不是酒,你尝尝?”
华舒欢忍不住瞪向褚颖川,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唇角的笑意,仿佛是她身上带着点玫瑰味道香水余韵,甜美温暖,似乎在斥责一个恶作剧的孩子。
可三月却想起周周,因为华舒欢的香水是兰蔻的璀璨,大红的瓶子,连整幅广告都是红色。三月也知道璀璨的味道与五号异曲同工,初调都过于的浓烈。
三月低头咬着牙,接过杯子。杯里的顔色是一种近似黑色紫,仿佛鸦羽。她忍不住想起《人性污点》那部电影,其实妮可的演技终归流于表面,霍普金森又仿佛被美人迷惑,懒洋洋的半提起兴致的表演。可终究是好片子,记得最深的,是妮可讲述乌鸦那段,人类饲养的乌鸦飞出去,遭到同类的攻击,受伤回到笼子里,惊慌嘶叫。
妮可问:“就因为他是人工饲养的?他一辈子都和人呆在一起,乌鸦不像乌鸦……”
“不是乌鸦的乌鸦”,在人类是乌鸦,在同类不是乌鸦。
三月抿了一口,杯里的真不似酒,甜腻如果汁,仿佛冰镇过,一点一点喝下去,五脏六腑都冷得怕人。
“喝什么呢?”
有些恍惚时,一只手接过她的杯子,三月抬头,原来是卫燎已经回来坐在身边。她刚喝了酒,脸上更是渐白,衬着卫燎今天穿的黑色T恤,更加惨淡。
三月想,真巧,他和褚颖川今天都穿的黑色,此处又晒不着阳光,乌鸦一样。
卫燎就着三月喝过的地方,抿了一口,笑说:“莆田的荔枝酒,难为能找的到,名贵是名贵,但我还是喜欢葡萄酒多些。最起码味道明确,不这么隐隐晦晦的。”
乐天已经大大咧咧的地连喝几杯,咂了咂嘴,说:“这就是果汁嘛!”
几乎是上赶找着被别人笑,牛嚼牡丹。
荔枝酒后劲极足,乐天自己就喝了一壶,晕晕乎乎的拿起电话出去,不知是给谁打。
乐天起身时,三月正转身去接服务生上来的茶水,那是卫燎特地为她叫的。偏巧扫到乐天手机上拨出去的号码,他的摩托设定的是橙黄的页面,黑色的字体实在太显眼。
是打给苏西。
三月呆了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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