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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接过三月手中的行李箱,可只是刚刚拎了一下,
手指仿佛失去力气。
“啪!”的一声,行李箱便掉在地上。
“里面什么也没有。”
卫燎平静地看向三月,路灯的余辉正照在他的脸上,憔悴却又温和的表情,眼里的神色只有她才能明白。
“跟我走。”
头晕又加剧了,并随着血流一股股冲击着,三月慢慢低垂下头,已经无法再回应什么。
卫燎也不需要她回应,劈手紧紧抓住把她的腕,果断地迈步往机场的方向走。
雨渐渐变大,她颤抖不止,卫燎能感觉到。她明知道徒劳,却在竭力后退,嘶哑着声音说:“我不能同你走,十六,你不明白吗?”
两个人定着彼此,都没有一丝妥协的意思,就这样在滂沱大雨中对峙。
她裙上的飞纱,像是被打湿的羽毛,粘贴在身上,折射出蓟紫的雾。三月的人反而单薄,透明,毫无真实感。仿佛指尖一碰,就会消失的水泡。
最后,卫燎硬拖着她,下了全力向前走,不容拒绝。
“周周挺好的,最起码比我强……你处境那么艰难,而我连你想抽的烟,需要的拔寒膏都弄不来,我是个没用的废物!”
“你不明白吗?卫燎!” 三月被迫踉跄前行,在他身后用尽力气嘶喊:“我有那么糟糕的一个母亲,可是我问我自己,如果在她和你之间,该怎么选择?”
雨很大,一层又一层拭不净的水雾,眼前一片模糊。大病未愈,无论怎样努力,声音都穿不过雨雾,低微的可怜:“如果我娘因为你而死,即便是间接……那么我决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明白吗?我无法承受因为你害死她!”
卫燎不说话,三月竭力睁眼,也只看卫燎湿漉漉的背影,绷的笔直。他不肯回身,一径往前,而他掌心里,三月的手一直的抖,一直热的发烫。
“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身上挥不去的雨,一层又一层,像是附骨之蛆,蠕动着,迎面扑来,让人半点都无法躲过。卫燎的脚步终于停下,全身瞬时僵直,模糊里三月落后一步,只看得到卫燎肩膀与手臂慢慢僵直,无意识地在颤抖。
她越过他,前面捷达前一把紫色的雨伞,雨水顺着伞的边沿落下,落如珠帘。三月呆呆地盯着它,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藏在水珠帘子后的人竟然是褚颍川。
褚颖川在胸前交叉着双臂,眼角微妙地扬了起来,戏谑的声音,打破了沉静:“三月,还没好吗?”
就在卫燎要冲过去的刹那,三月扑进他的怀里,从背后紧紧抱住他,就像快要溺毙的人抓住一根水草。
三月喃喃说:“我应该像所有小说、电影里的女猪那样,苦海情深的编排个理由,让你恨着我,离开我……许多年后,发现我原不过是委曲求全,或许我们可以破镜重圆,或许你要亏欠我一辈子……”
雨中的夜风,吹在脸上,啃噬似的疼痛。卫燎没有看她,他尽力站稳脚,心脏在抽搐着,剧痛让他死力攥紧她的手。
“但是我不能……我不能那么做……十六,我们可以去荷兰,我们可以结婚,但我们不会像童话里那样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三月觉得手几乎要断掉,贯穿全身的痛,狠狠压迫着呼吸:“你会因为你父亲的死而痛苦,然后或许一年,或许十年,你会发现我才是你痛苦的根源。到那时……”
“我这一辈子已经承受太多,我也可以一直忍耐下去,可是我无法承受我们变成那样,你知道我母亲看我的眼神吗?她看着我就如同看见痛苦……她恨我……她也许知道,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恨我……”
一阵风吹来,猝不及防的,漫天的水气朝他们扑面而来,她恰在此时抬起眼,眼睛里的仿佛是雨滴进去,薄薄地浮动。却成不了泪珠儿,流不出来。
“如果有一天,你用一样的眼神看我,看见我如同看见痛苦,我将再也没有办法承受,我会崩溃,我会发疯……”
“卫燎,我爱你,这一点我不想隐瞒,归根结底是我自私,所以求求你,我们分开吧……”
卫燎没有转头去看三月,眼里慢慢地浮起的不知是雨还是雾,一层的水气。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推开三冲向褚颖川。一拳挥下时,褚颖川已经有了防备,侧身极为灵活的跳开。他的拳头实实在在的落在捷达的车窗玻璃上,哗啦的一声,玻璃已经被砸的粉碎。
剧痛从手掌蔓延开,可卫燎的大脑却似乎迟钝的无法反应,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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