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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太太,车队到门口了。”
沈钱氏忙起身,领着儿子和沈可迎出去,却见那车队在门口稍稍一停,探出来个丫头跟门子说了几句话,车队便朝角门的方向而去。
那门子忙又过来报:“太太,这是先打发回来布置屋子的妈妈和丫头们,老太太的车驾还在后头,说是要午饭后才到。”
“讲究还真是多!”沈钱氏低声抱怨一句,觉得自己弄这么大阵势等在这儿十分下不来台,又寻思着那边儿布置屋子,自己去了似乎掉身份,若是不去又似乎怠慢失礼。
正觉得闹心的时候,只听身后传来沈可的声音:“虽说母亲是盼着老太太的,但也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不然这一大家子的事情,岂不是要累坏母亲的。不如女儿替母亲去瑾澜院看顾些,既全了您尽孝的心意,又不会让您太过劳顿?”
沈钱氏也没多想沈可今个儿为何这么贴心,只觉得她的话让自己有了台阶,又不必跑过去自降身份,很是高兴地挥挥手道:“行,你去看看,虽说都是些妈妈和丫头,但也都是老太太身边儿的,你要懂得礼数。”
瑾澜院是侯府最正中的主院,以前就是沈怀年与沈刘氏的住处,沈怀年故去后,沈刘氏一直住在娘家哥哥刘徇家中,瑾澜院便一直空着无人居住,只留着两个婆子和两个丫头洒扫。
沈可在门口下轿后,见几个红木朱顶的马车都停在门口,不断有婆子和媳妇子出来搬运东西。一应人等穿着都低调却又不寒酸,见到沈可全都躬身行礼道:“见过二姑娘!”
沈可微微点头,脚下也不停顿就朝里头走去,在院中被个面容白净的丫头拦住道:“见过二姑娘,屋里正在清扫积尘,脏乱得很,先且劳姑娘在此候着片刻。”
苏礼知道这不过是推辞,因为老太太要回来,沈钱氏早就打发人把这院子里外都打扫一新,不过既然人家不愿自己进去,她便也止住脚步笑道:“我也就是过来瞧瞧,看有没有什么缺的短的,或者什么需要帮忙的。”
话音刚落屋里就迎出来个四十出头的婆子,莲青色暗纹锦袍,外罩绛紫对襟褙子,头上只一支青玉簪,上前给沈可见礼道:“见过二姑娘,老奴是老太太房里的于妈,现在不过是来打扫并安置东西,姑娘还特意来瞧,真是有心了。”
“原来是于妈妈。”沈可朝那妈妈微微躬身算是回礼,在大宅门里,长辈身边儿的亲信,是比一般不受宠的主子都体面的。
“姑娘可真是折杀老奴了!”于妈嘴里谦逊道,朝屋里问,“花厅可曾收拾好了?拿白毫银针出来给姑娘泡茶。”
“您瞧,我本是想来帮忙的,谁知竟是叨扰了,打扫之外还要劳神照顾我,那我岂不是罪过了。”沈可见于妈只嘴上招呼,脚下却并不动地方,便知趣地说,“那我便先回了,待下午老太太到了再来请安。”虽说没得进屋,但她还是留意了里外的不少情形。
直等到未正,老太太的车驾终于停在侯府门口,这时辰沈霖早已下朝,便在门口迎接,一应女眷都先候在偏厅内。
沈可进来时特意挑选个靠窗的位子坐着,这会儿刚好微微偏头,便能瞧见外头的景象,只见沈霖从门外迎进来个身量颀长的中年男子,人看上去沉稳干练,想来该是刘家长子,也就是沈刘氏的侄子,新入京上任的户部尚书刘若涛。
刘若涛被迎入正厅奉茶,沈霖身边儿的小厮这才过来通传,让女眷出去迎老太太。沈可便跟在沈钱氏的身后出得大门,虽说璟朝民风开化,但道路两旁还是拉起帷幔,免得被些莽撞的人唐突了去。
门前一溜六七辆马车,只有正对大门的这辆最为尊贵,除了材料讲究、雕工精致之外,最为惹眼的是朱顶四角挂着的八角防风灯,乃是郡太夫人的特定制式,非谁人都能随意挂得。
于妈上前放下踏脚,另有丫头挂起门帘,车内先下来的是个跟沈可年纪相仿的姑娘,衣饰半新不旧的极为家常,但瞧着模样气度不似丫头,想来该是大姑娘沈宁。她回身从车内扶出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一身儿半旧的烟色衣裙,略施粉黛,头上只攒支珠钗权作装饰,该是三太太沈吕氏。
沈钱氏对老太太回家并不欢喜,除去她以后要晨昏定省、凡事禀报之外,还因为老太太家与太后沾亲带故,而钱氏娘家却是陈皇后一系,所以打心里就疏远警惕着。虽说为了面子和身份,她为老太太回府做了不少准备,但态度却并不热络,只在一旁候着并不上前。
碍她着不动地方,沈可也不好越过她去,免得被她觉得过于献殷勤,这会儿就见车上被扶下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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