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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就好。我这儿倒有一些安神的药粉儿,你不妨试试,在皇上杯盏里放上一些,喝了就能安睡。”
任凝华说着自袖中掏出那个精致的小瓶儿,轻轻放到孔凝烟手中,嘱咐道:“此药喝前千万不能让皇上知道,否则他会万分注意自己喝后的情绪,这样,反而就不灵了。”
孔凝烟答应着,她本来就是个心无城府的小女孩。心眼根本不及大自己三四岁的表姐一半儿多,根本不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是啊,这场殊死搏斗,孰赢谁负,不可预知。
这一夜,注定,好多人,无眠,好多双眼,望断。
发生在宣和元年十一月二十日深夜的这场政变,没人知道细节。
第二日,太阳照常从东方冉冉升起,
【宗正府】
宣和元年十一月二十一。
凌晨。
京城的人们还沉浸冬天的美梦里,未曾早起。
皇宫里,一夜未消停。
任贵妃的凝华宫。
担心着昨晚的事情,一夜未眨眼。
此刻,天放微光。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可否得了手?对于皇上,她的夫君,她没有多少感情,何况入宫这么久,他对自己冷冷淡淡中。
只怕经过了今夜,他更不会理睬自己了。
父亲说,会照旧让他和自己住在京城,只是,他不再是皇上。
其实,后宫佳丽无数,自己品貌一般,根本在自己夫君眼里算不上什么,与其在皇宫里和那么多女人争这一个做皇上的男人,倒不如他不做皇上。
想起那个谢才人在皇上面前,看着自己不屑一顾的眼神,她的心就像被刀剜。那眼神,藏着太多,是鄙视,是嘲笑。
往后,她会好好待他,她要亲自为他纳几房漂亮的妾,她要用一生来弥补任家对他的亏欠。
宫女过来,为她换上一身华丽的凤袍,她轻轻走到铜镜前,坐在铺了厚厚毡垫子的檀木凳子上,水绿的荷叶百鸟裙,拖到地上,用金线在衣襟袖口处绣满了含苞的牡丹,外头罩了一件大红的蚕丝软烟罗披帛。
就要尘埃落定了,不知道任家,乃至整个大胜国会怎么样?
看她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贴身宫女关切地问:“娘娘,您脸色不好,神情恍惚,莫不是着了风寒不成?”
打了个哈欠,道:作业未睡安稳呢,没什么,你且为我梳妆吧。”
宫女应声,专心为她梳起头来,合欢髻盘好、金步摇插上,再点朱唇,再抹宫粉儿,再画画柳眉,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精打扮完了,这相貌平常的任凝霜满身散发着不可逾越的贵气,毕竟是官宦子女,即便没有几分容貌,光是那气质风度,直逼人眼球。
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一身华服珠翠的自己,西域进贡的羊脂玉打磨的白玉凤凰牡丹花簪,耳上戴的是牡丹花嵌金耳坠子,是册封为“贵妃”那天,任太后赏给自己的,不知为何,这丫头今天将这幅行头拿出来了。
看着凤凰含珠的步摇插得有些不顺眼,亲自拔了下来,准备自己插在左鬓角偏前的地方。
突然,外头隐约传来很特别的声音,仿佛夹杂着兵器刀枪碰撞摩擦青砖地面的脆响,那样的冷入骨髓。
她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她忽然惊恐地站起身来,手手一抖,金簪子从手中“啪嗒”落地,掉在红红的地毯上,一声闷响。贴身侍女没听到殿外的声音,以为她害冷,连忙拿来一件孔雀貂裘大氅,轻轻为她披在肩上。
外头,嘈杂声越来越近,仿佛朝着凝华宫的方向奔来,她警觉吩咐宫女:“出去看看,怎么这么吵?”
宫宫女应声,走了出去。
片刻,小宫女神色慌张地跑回来,“娘娘,梁公公带着一队御林军来”一语未尽,外头响起嘈杂的吆喝声。
难道父亲失事了?
任凝霜心中蓦地一慌,手一发抖打翻了掌心的茶盏。所幸茶水已温,只是泼湿了一身水绿的罗裙。
贴身宫女慌忙道:〃娘娘小心!〃于边说边弯着身子身,想用帕子为她拭干 。
“圣旨到!”一声尖利的吆喝声。
殿外的宫女太监来不及交头接耳,一股脑儿跪在了地上迎接圣旨。
梁公公不含一分感□彩的宣旨声音,想一支支带刺的箭扎入任凝霜的胸膛中。
“贵妃任凝霜为助其父篡夺君位,竟然丧心病狂,无视皇家威严,妄图用牵机毒药毒害皇上,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