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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箱子,几套换洗衣物叠的整整齐齐,安静的躺在里面,莫问的眼睛突然有些湿润。这几件衣物看似普通,却都是他的娘亲一针一线亲自为他缝制的。忍着心中的悲痛,莫问继续往下看去。
十几只大小一样的黄纸包堆在箱子一角,透着苦涩的药石之味。接下来是一只钱袋,里面装着一张三百两大赵宝庄的金票,和几十两散碎银子,三百两金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足够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在赵国地界衣食无忧的过几十年,对于“只有两年生命”的他已经很宽裕了。
放下钱袋,莫问拿起了箱子中最后一件物品,一柄带鞘短剑,鞘身包裹一层纹理粗糙的深灰色兽皮,朴实而又厚重。
“小黑……”
莫问眼中多出了一丝柔和,拔出断剑,轻轻抚摸那黝黑残破的剑身,突然一股微弱的灵光轻轻一荡,一缕若有若无的灵力沿着他的手指经脉冲入了体内。
莫问心中微惊,但并不慌乱,灵觉感应着那股微弱的灵力游走在经脉中,最后没入丹田。
在那股灵气没入丹田的一刹,他感到自己的心神猛的一颤,一副古老沧桑的画卷展现在了脑海中,大地苍凉,一头小山一般的双头妖狼仰天咆哮,一个渺小的身影手持一柄黝黑的长剑傲然而立,无声无息,黑色长剑轻轻舞动,划过一道玄奥的弧线,一道肉眼不可辨的黑线瞬间划过妖狼庞大的身躯,妖狼的咆哮戛然而止,恐怖的躯体从中心一分为二,重重的栽倒在地。
莫问如一个旁观者一般清晰的注视着这副画卷,心神完全沉浸在那如鬼魅一般不可捉摸的一剑之中,身影的那一剑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回放,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
“少爷!少爷……”
一声声呼唤仿佛从遥远的空间传来,莫问豁然惊醒,小黑依然静静的躺在手中。
“什么事,吴伯?”莫问看向掀开车帘探入头的吴伯。
“天色已晚,这里正好有商队宿营,我们在此借宿一晚,明天再继续赶路。”
莫问掀开车窗帘子,天边落日喷吐着最后一丝余辉,将半边天空映的一片暗红,竟然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下午!
此时他们面前不远处的路边正有一座用削尖的圆木围成的简陋营地,约二十丈方圆,往内两丈左右,是由数十辆负载沉重的货车首尾相连围拢而成的第二层防护。因货车阻隔视线,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吴伯,由你做主吧。”莫问对吴伯点了点头,便收回了目光。
就在这时一声轻微的细响从手中传来,莫问心中一惊连忙低头探查。小黑原本就裂痕遍布的剑身出现了一道道狰狞的裂缝,然后在莫问的注视下像一块风化的石头化成片片碎片散落。
奇怪的是,莫问并没有感到伤心,反而感到了由衷的轻松和一丝解脱的喜悦。体会着心间那丝淡淡的奇异感觉,莫问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知道小黑并没有消失或者毁灭,而是融入了自己体内,与自己形成了一个永远也不可分割的整体。
得到小黑残存的最后一丝灵力,丹田中那团疑似剑气的气体隐隐壮大了一分,但最大的收获还是小黑那段残破记忆中犹若幽灵般诡秘犀利的一剑!
剑出无形,无声无息,如冷月一般冷漠幽寂,那么此剑便命为“冷月”吧。莫问在心中为刚刚那剑剑式定下了名字。
吴伯策动马车赶至营地的进出口,却被两名身配长剑的剑手拦下,对此吴伯早有应对,拱手道:“两位小哥,我们是从江州城而来,因为家中发生了变故,老朽受老主人所托,护送少爷赶去渝州投亲的,今日路过此地,见天色已晚想借贵地休息一夜,还请行个方便。”
说完之后,吴伯弹出一两碎银,一名剑手伸手抓住,在手心掂了掂,紧绷的脸松弛下来露出一丝微笑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向老爷们通报一声,成不成还得老爷们点头。”
剑手的通传并没有多久很快便折回道:“老爷们同意了,不过规矩还是要说一遍,到了车队必须听从指挥,不可擅自行动,另外车队尽量保全大家的安全,但真的发生什么意外,车队是不负任何责任的。愿意的话就跟我来吧。”
吴伯早有所料,拱了拱手:“有劳小哥带路了。”
两名剑手推开营地出口前的简易路障,放吴伯驾着马车驶了进去,然后那名替他们传话的剑手便引着他们进入了营地内圈。
“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吧,别到处乱走,冲撞了贵人谁也救不了你们。”
剑手将吴伯领到了内圈的一个偏僻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