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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途一直沉默着坐在椅子上看江越手忙脚乱地给徐北处理伤口,听着徐北中气颇足地骂骂咧咧。跟他一样沉默的是坐在地板上抱着膝发呆的郎九,他的目光始终有些散乱,没有焦距地看着地板上的某个地方。
“回定川吧,”江越终于暂时给徐北止了血之后,沈途开了口,看着郎九的侧脸,“就今晚的车,不能坐飞机,伤口撑不住。”
“包好了没,”徐北抬着胳膊都抬酸了,忍不住用胳膊肘敲了一下江越的头,“你做为一个伪资深猎人,包个伤口怎么这么费劲。”
“大叔,体谅一下,这不是普通的伤。”江越有些无奈。
“我知道,这是我们家糊糊牛逼的开山之作,”徐北看了一眼在地板上跟老僧入定似的郎九,“包好了你俩能出去回避一下么,我有话要跟我儿子说。”
徐北把江越和沈途推出门外的时候还特别跟沈途交待了一句:“最好不要偷听,你要偷听了,我咒你以后买可乐全是被人摇过的。”
“不想听就不会听到的,放心吧。”沈途笑了笑。
徐北把门关上,转过身在郎九身上轻轻踢了一脚:“聊会吧?”
“聊什么。”郎九总算是开口说了一句话,声音是哑的。
“你怎么不跟我说对不起了?”徐北在他身边坐下,盘着腿。
“这样的事,”郎九抬起手,指尖碰了碰他胸口厚厚的纱布,“说对不起没有用的,对吗。”
“看着我,”徐北拍拍他的脸,“看着我的脸,跟我说对不起。”
郎九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徐北,眼睛里写满不解,但还是很顺从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徐北笑着在郎九的头发上抓了抓,郎九的头发已经回到原来的颜色,摸起来有些毛扎扎的,很有手感:“没事了,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郎九一直被内疚和迷茫绷得紧紧的神经终于在徐北往他头上这轻轻一抓之下松了下来,他小心地跪在地板上搂住徐北的肩:“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我知道我知道,”徐北拍拍他的胳膊,“我没怪你,反正也没事,别这个可怜巴巴的样子了啊,你这样子我会心疼的。”
“那你还喜欢我吗?”郎九没松手,在他耳边轻声问,听起来相当没底气。
“操,老子这样都说没事了,”徐北叹了口气,郎九在这时居然还会担心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你说呢?”
“我怎么说?”郎九对这种需要绕上两圈的话理解起来还是有点费劲。
“喜欢啊,喜欢,”徐北无奈了,这话说出来他还是有点别扭,但他能体会到郎九的感受,这种伤害了自己不愿意伤害的人,又无法控制的感受,“你别再想这个事了,懂么,沈途他们会教你怎么把这玩意折腾顺了的,你要认真学。”
郎九扶着徐北肩,低头碰了碰他的唇,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徐北完全没有躲让他亲了一下。郎九捏着徐北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对着自己,很认真地吻了下去。
他每一次都吻徐北都很认真,但哪一次也没有像这次这样,除了吻,他不想做任何别的事,他只是不想松开徐北,他就想这样一辈子吻下去,吻到有一天自己再也醒不过来。
徐北上火车的时候郎九没有来送,为了防止出现意外,郎九不能离开沈途的控制范围,只有江越和两个沈途的人跟到了火车站。
“大叔,有消息我就会通知你的,”江越隔着衣服在徐北身上摸了摸,检查伤口有没有包好,“嗯,不用我通知,乖九会给你打电话的……”
“江越,我这辈子都没求过人,”徐北咬咬嘴唇,这一走不知道是多长时间,郎九会碰上什么样的事他也没办法知道,“我是说……”
“包在我身上了,放心吧,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我么,”江越笑笑,“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让他有事的!”
“我操,我不是这意思,你他妈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徐北皱皱眉,江越前几天一脸苍白躺在床上的样子徐北想起来就后怕,“我就是个普通人,我看不惯谁死谁快死的,你们谁也别让我看到这些事。”
“不会的,沈途一定会全力以赴的,他比任何人都更希望这事快些结束。”
定川的火车站很小,跟安河车站一比,就跟人家下的蛋似的。不过好处是几步就能走出去了,徐北一出大厅,就看到了正在出口那里等着他的乔谦和叶敏敏。
这俩人大老远看到徐北就开始挥舞双手,跟几百年没见了似的,等到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