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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护照都没有。他们如果把打工赚来的钱放在住处,一旦丢了就没法找回,特别是他们走在街上,随时都可能被日本警察抓走遣送回国。因此,在正规银行之外,就兴起了这么一种“地下银行”,专门解决这些问题。
到了90年代后期,随着大量的签证过期的黑户口和偷渡者的增加,“地下银行”大规模发展了。它像一个黑色的魔爪,将触角伸向四面八方,并且因黑户口的国籍不同,逐渐形成了中国、韩国、菲律宾、伊朗等不同“专线”的“银行”群落。虽然我没有和这种“地下银行”有过金钱上的交道,但我认识的许多黑户口中国陪酒小姐都在那里寄过钱。不过,它具体的运营方法我却不太清楚。于是,我便向小莲了解起来。
小莲是来日本上专门学校的。上学的第三年秋天,在她打工的茶馆里认识了日本一家金融机构的男职员,并开始了恋爱。等到她学校一毕业,两个人就结了婚。可是,幸福的婚姻生活并没有维持多久,她发现丈夫居然在外面有两个私生子。这无论如何,都是无法原谅的事,最后只有离婚。婚是离了,丈夫却连一点精神损失费都没有付给她。
小莲为了生活,不得不在上海老乡开的歌舞伎町里的一家酒店开始陪酒。她虽然长相普通,但温柔体贴,很受日本客人的青睐。很快,小莲的日本人配偶签证就过了期限。更糟的是,有一次她把钱包丢了,所有的银行卡、信用卡都没了。去重新办理也需要身份证明,她没有办法去银行办理存取款手续,也没办法通过银行把钱汇给在上海的父母。她的日常生活很节俭,把节余的工资一点点存起来放在自家的柜子里。
无可奈何,小莲决定请前夫帮这个忙。那男人和情人生了两个孩子,却瞒着她与她结了婚,按常理,她也不想再见到这个伤害她的家伙,可那时她没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只有请他帮忙想办法了。再说她的前夫就是银行职员,最了解情况,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她。小莲本不是因为没有夫妻感情才离的婚,所以,订好约会时间后,她心里隐约有些按捺不住得激动,似乎有一种前去约会的心情。她提前来到了见面地点涩谷。
一见面,小莲心里仅存的一点希望就烟消云散了。她一开口说明困境,前夫马上提出要她付咨询费。小莲从包里取出他要求的金额给了他,看着前夫仔细数着钱的神态,她残存在心头的最后一丝爱意就荡然无存。前夫数好钱后,用一种完全公事公办的口吻告诉她该怎么办,并将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片交给她。
“你给这个号码打电话,然后到电话里的人指定的咖啡店见面,具体方法那人会告诉你的。万一不成功的话,你付给我的钱我会退回百分之八十给你的。”
小莲实在是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人居然是这般无情无意。话一说完,两个人就分了手。她找了一个公用电话,往纸片上写的那个号码拨通了电话。电话那边是一个中国男人。她告诉对方想给上海父母寄钱,对方问清了上海家中的地址和寄钱金额,然后指示她在一个小时后到川崎的一家咖啡店见面。
当小莲乘电车来到川崎的那家咖啡店后,一个比她小三四岁的年轻女人出现了。女人大体将寄钱方法跟她说了一遍,小莲给她看了看自己带来的二十万日元现金,然后女人拨打了一个电话。
接下来,两个人聊着天等待。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正当两人尽量避开钱的话题,漫无边际地闲聊的时候,店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店员问是不是那个女人的电话,女人从店员手里接过了听筒,又和对方说了几句。女人挂了电话回到座位上,让小莲用店里的公用电话给家里打电话。
小莲拨通家里的电话后,母亲用惊奇的口吻告诉她,刚才收到了有人送来的相当于二十万日元的人民币。小莲笑了,在电话里像孩子一样撒了个谎,说自己买奖券中了奖,并告诉母亲自己的婚姻很幸福。对于她来说,钱能准确无误地寄到父母手中,那心情简直如同中了奖券一般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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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威胁(3)
回到座位上,小莲将二十万日元和手续费交给那女人。手续费虽然比正规银行稍高一些,但钱是真的送到了,而且速度之快,确实令人难以想象。
在咖啡馆门口分手的时候,那个女人笑眯眯地对她说:
“要想寄钱的话,请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最初小莲有些半信半疑,不是很放心,所以只寄了二十万回去试一试。钱果真送到了,于是她放心地将柜子里的钱分几次用同样方法寄到了父母手中。她骗父母说是丈夫在金融系统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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