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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所有人都随着这首曲子的节奏赤脚在草坪上跳舞到清晨;到最后大家总是醉了,小姐们娇笑着在花丛之中卧睡,贵妇人们和情人躲避到树林里去幽会,而骑士们则是在水池中打斗起来。
她总是笑着入梦的,枕着柔软而略带酒香的枕头沉沉入睡,到第二天中午起来时又要准备新的盛装准备出席晚上的宴会。
这样一复一日的狂欢和快乐呵,她的青春比吟游诗人所唱诵的歌谣还要让人向往,是泼在风里面的花瓣,拼凑起来的回忆碎片都是昂贵的裙子、甜美的好酒、千金们的娇笑声、和在大厅里起舞旋转时的迷醉灯光。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都变了?这种让人不安的寂寥安静和沉默?她彷徨地走过了无人的庭院四处张望,寻找着穿着闪亮铠甲的侍卫们、总是忙碌地穿梭在四处的侍女、还有那些似乎无处不在的小丑和流浪诗人,他们总是时不时的窜出来,嬉皮笑脸地说着无聊的笑话,期盼着赏金和小费;但谁都不在了,四处除了被风拂动的窗帘、还有斑驳投下的树叶影子,并没有任何身影。
她忽然惊恐地害怕起来了。是的。他们都不在了,父王和母后死去,所以这些人都迅速地离开了。他们再也得不到任何金钱和权利,所有的利益都随着父母而逝去,像是风吹过的灰尘一样,飘零在风中再也不见踪迹。所以他们都撤退离开,但是没有人通知她,他们在连夜之间拔根而起,像是蝗虫一样卷过所有有价值的东西,一旦被视为毫无用处的就被留下。就如她一样,被抛弃在这个精致美丽的空壳宫殿里。
她惊慌地叫了起来。
锐利凄厉的尖叫声透彻过了宫殿的每个角落,仍然摆着迎接宾客的白布长桌和精致餐具的微笑大厅、垂挂着旗帜的待客前殿、百花绽放而芬芳清香的大庭院、浮动着粼粼光波的大喷泉、还有竖立在宫殿周围的四座高塔,但没有人回答。
“殿下,殿下?”侍女的手指在她面前挥动:“您不舒服吗?”
她闭了闭眼睛抬起头来,让头脑中的晕眩散去,看着跪蹲在面前的美丽女子。
她很面熟,貌似是劳伦斯送来的贴身服侍的人,长得甜美而动人,她的胸挤在紧缩的领口上,肌肤柔凝丝滑,像是两瓣刚刚绽放开在湖水上的月合花瓣,她正望着自己,盈盈的眼光带着浅笑。她记得镜子中的自己甚至比眼前的女子漂亮一千百遍,但现在她的脸颊应该已经腐烂。“你真漂亮。”维多利亚开了口说道,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不及殿下的百分之一。”露妲垂下头柔顺地应道:“殿下是亚达噶皇城的晨曦之光,我连您的万分之一都无法比拟。”
这不是废话吗?“你叫什么名字?”她发现自己坐在梳妆台前,桌上那面有着锡金浮雕的巨大镜子被黑色的天鹅绒布遮盖起来了。
身后另有两位侍女正在为她梳着长发,火焰般的波浪在日光下霞光般的熠熠生辉,和母后的头发一样,有着太阳一样的燃烧夺目光芒。
是的,的确没有我的美的万分之一,但是你的脸没有任何疤痕。
她用手托住了侍女的下巴,仔细地查看她无瑕肌肤上的每个细致毛孔。或许我该用马蹄铁在你的脸颊上各烙下一个印记,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曾被劳伦斯骑过。你以为在我面前这般柔顺就可以欺骗过我吗?她盯着她水蛇般的腰身和比处女更有曲线的臀部,愚蠢的侍女,你只是被他用过的母马,我才是他心中的月桂花。她想要发火,但觉得四肢在水中漂浮,仿佛并不属于自己而难以控制。
“露妲。”那女子垂下目光,似是不敢与她对视:“露妲·斯芬,公主,殿下最忠诚的服侍者。”
“你手上端着的是什么?”她发现侍女手上捧着两个漂亮的木盒子,边缘镀金并且刻画着花纹,有翩翩如真的翡翠绿叶子和红玛瑙和金狮眼的花瓣。
“是刚刚古德贝格伯爵遣人送来的礼物。”露妲笑答道,在公主的示意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木盖:“从伯爵的家乡雅鹿山谷中要来的药膏,由月盏花瓣、血泪草、蜂蜜、百合花及荷梗制作而成的药,有治愈伤疤淡化伤痕的效果,同时也会吸缩细致肌肤和修护毛孔的细嫩,是古德贝格家族的夫人们一直使用的美容药膏。”她双手奉上:“每日早晨及夜晚在用温水洗脸之后轻轻摩擦,不到三月就可以见到明显的效果。”
“劳伦斯送来的?”后面那长长的一串解释她都没听进去,维多利亚只是恍惚地问道:“是他从家乡带来的?”他的家乡在什么地方?她记得母后曾经说过,他们来自同一个西方的山谷,但头脑太沉重晕眩了,她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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