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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后。
“师父。”他哑声唤道。
金捕头猛的回过头,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惊诧。
自反王谋逆作乱,他设计反叛,跟随溯谨之后,韩默起就再也没有见过亦师亦父的金捕头了。许久不见,金捕头的面色看上去憔悴不堪,额角多出一道暗红的伤疤,身上穿着件还算干净的暗色衣袍,整个人看起来不复在华城郡时的英挺潇洒了。
“默起啊。”金捕头热泪盈眶,快步走过来,“果真是你,我瞅着走路姿势就觉得像极了你。”
韩默起后退半步,他没有忘记师父从始至终跟随在反王麾下,如今虽是战事平息,但他们终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了。
金捕头呆愣,意识到了徒弟的疏离,苦笑一声。
“默起,看到你如今安好,我就心安了。”他低下头,搓着一双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手,“我走了,以后若有机会,师父请你喝酒。”
说罢,转身欲走,韩默起上前两步,拉住他的胳膊。
“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更何况看到师父如今状况似乎不是太好,触动了韩默起心头的柔软,仍是不忍看着师父孤单的背影。
金捕头摸摸眼角溢出的泪水,“默起,你怎么了?”
“师父现今过的还好吗?”
“哎……”金捕头叹口气,“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总之一个吃饱,全家不饿,寻着些活计,也不愁温饱。”
韩默起没松开师父的手臂,“师父,我请你喝酒吧。”
金捕头笑起来,“好。”
师徒两个离开小巷子,就在这条人烟稀少的街上找了一家小小的酒楼,要一坛好酒和几碟下酒小菜。
韩默起给金捕头满上酒,“师父……您恨徒儿吗?”师父对他寄予了厚望,可他临阵反叛,导致反王的兵马输得一败涂地,血流成河。论起师徒之间,他到底是辜负了师父的希望。
“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吧。”金捕头不甚在意,拿起酒碗,“来,我们干了。”
“好。”韩默起心里略不是滋味,与金捕头干掉碗中酒。
金捕头用袖子擦掉沾在胡子上的酒水,继续说道:“其实如今无职一身轻,按着自己的意愿过日子也挺舒服的,以前啊,像是踩在刀尖上似的,大大小小的事儿压在肩头,喘不过来。”
韩默起点点头,“师父开心最重要。”
“不过默起啊,”金捕头认真的看着爱徒,“你为太子殿下立下汗马功劳,现在该是有官职在身了吧?怎地出门还要易容?”
“我没有官职,”韩默起想了想,随口搪塞道:“我不想做官,多没乐趣。至于易容……”他不好意思的看看师父,“主要是担心帝都城内有反王余党……想要找我报仇,所以我才这般小心谨慎。”
金捕头追问道:“那你现在做些什么?”
韩默起继续胡编乱造,“太子殿下赏了我不少金银财宝,我拿钱去做生意。”
“那是挺好的。”金捕头又喝口酒。
韩默起一边倒酒,一边问道:“师父,您住在哪里?今后有空,我常去看您。”
“好。”金捕头看着爱徒如此关心自己,笑着捋胡须,告知了住处所在。
“师父,这些您拿着。”韩默起拿出身上大半的银钱,交到师父手上,“是徒儿应该孝敬您的。”
金捕头老泪纵横,“有默起你,师父很满足啊。”
两人继续喝酒吃菜,闲聊些轻松的话题,气氛好不快活。待盘中菜肉都空了,金捕头也醉了,他笑呵呵的趴在桌子上,含糊不清的说着话。
韩默起将师父送回家,妥善的安置好,又从街上买了好些菜肉和补品搁在师父家灶台上,再看天色已不早,便匆匆的往回赶,赶着晚膳之前回到东宫,正好陪宸慧吃饭,和他说一说街上的趣事。
陪着宸慧做完功课,又梳洗过,哄着睡着了,韩默起习惯性的推窗望向溯谨的寝殿。
灯火仍亮着。
回想起昨夜溯谨的那句戏言,韩默起披上外衣,往他的寝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溯谨让默起出宫玩,是有目的的0。0
☆、谈话
如入无人之境,韩默起顺顺当当的走进颛孙溯谨的寝殿。
床榻边点着数盏灯,空气中有暗香浮动,散去些苦涩的药味。颛孙溯谨仰面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轻浅的呼吸声飘入韩默起的耳中,使得他不由地放慢了脚步,悄无声息的来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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