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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之辈,有个半大小子,再加上李实一纨绔,根本不是对手。
对方没怎么吃亏,李实跟薛青昊脸上却不好看,一块青一块紫的。
李实素知牢狱规矩,进来之后先饿几天去去戾气,如果有人打点能给点好吃的,要是没人打点就是掺沙的糙米饭加白水煮菜汤。运气好的话,五六天就过堂,他们这算是聚众斗殴,最多打几板子交点罚银。
如果运气不好,拖上半个月不过堂也是有的,且在里面熬着呗。
之前李实就是看别人坐牢,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竟然轮到自己头上了。他一屁股坐到墙角稻草上,瞧着高墙之上,窄小的窗户透进来的暗淡天色,唉声叹气道:“娘的,京都跟我风水不合,这才半年,捱了好几回揍了。”
薛青昊磨蹭着挨在他身边坐下,“我姐知不知道咱们坐牢了,她会不会救咱们出去?”
李实怅然地叹口气,“她一个姑娘家,怕是不知道其中道道,别在门上吃了亏。”随即想起严清怡也是受过牢狱之苦的,竟是笑了,“娘的,之前我给她送过饭,也不知她能不能给咱们送餐饭?”
天色还不曾全黑,严清怡就知道他们被抓走了。
春风楼外头混战的时候,打杂的两个妇人躲在后厨没敢露面,直到人离开,才战战兢兢地出来,把地上断腿的椅子和打碎的茶盅收拾了。
正巧大厨在家里歇完晌也过来了,瞧着满地的狼狈,叹道:“这没法开张了,还是把门关上,看看掌柜家里有什么人,去知会声才好。”
妇人想想也是,就打听着走到荷包巷告诉了严清怡。
严清怡正在家里做饭,闻言,立刻懵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傻愣愣地就往外走。走出约莫盏茶工夫,回头又往家里跑,进屋先去厨房,见灶坑里面柴火都熄了才松口气。
又打开柳条箱笼,取出只木匣子,用靛蓝粗布卷着,披上件薄绸斗篷,锁上了院门。
只这会儿工夫,西天的最后一缕霞光已然消失,暮色层层叠叠地笼罩下来,街道两旁的屋舍次第亮起灯光,有饭菜的香味随着萧瑟的秋风吹来。
严清怡站在大街上茫然不知所措。
她现在在阜财坊,宫城的西南边,而顺天府衙在灵椿坊,宫城的东北边,中间要绕过半个皇宫,怕得两个时辰才能走到。
凝神思量片刻,严清怡辨清方位往荣盛车行去。
半边月亮爬上了天空,穿行在厚厚的云层中,把路面照得时明时暗。
严清怡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也没有心思察看四周,险些被一匹马撞到,惊得她出了满身冷汗,连忙敛住心神。
赶到车行,车行里已经关了门,大门旁边倒是有间小屋还幽幽地亮着灯。
她连忙上前敲门,有位约莫五十岁的老者应声出来,“姑娘,我们这里人都散了,你要雇车就等明天再来”
严清怡陪着笑脸道:“大爷,我找秦虎秦师傅。”
老者上下打量她几眼,指着旁边小巷,“进里头,往右拐有一排号房,第三间就是。”
严清怡谢过他,走到巷口,瞧着又窄又长的小巷,将怀里短匕掏出来紧紧攥在手里,硬着头皮往里走,走到尽头果然看到一排号房,数到第三间,扬声唤道:“秦师傅,秦师傅,秦虎!”
秦虎敞着怀披件褡裢出来,见是严清怡,忙不迭地系上盘扣,问道:“严姑娘找我?”
严清怡轻声道:“秦师傅,实在不好意思,你能不能现在出趟车,我想去顺天府……阿昊被抓进去了,我得去看看。”
秦虎吃了一惊,问道:“几时的事儿?”
“差不多酉初被抓走的,春风楼里来了几个找茬的军士,起了争执,他跟李实和秦娘子一并给带走了。”
秦虎思量片刻,“行,你稍等,我穿件衣裳。”转身进屋,很快出来,身上多了件短衫,对严清怡道:“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家跟着不方便,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明天早晨给你个回话。”
严清怡应声好,将手里包裹卷递给他,“里面是些金银首饰。牢狱那种地方,舍不得钱财找不着门路,秦师傅尽管用,把人带回来就好。”
借着浅淡的月光,秦虎瞧见严清怡的面容。
她瘦了许多,脸庞几乎脱了形,使得那双杏仁眼越发地大,却是一片迷茫无助。身上青碧色的斗篷空荡荡的,呼啦啦地兜着风。
秦虎记得,三月里从贵州回来,送薛青昊回家时候见过她,她见到薛青昊先是想哭,眼泪没干又开始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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