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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就是我有半匹妆花缎,打算做夹棉褙子,你为什么挑这匹暗花缎,颜色灰突突的,一点都不鲜亮。”
严清怡笑道:“你穿妆花好看,我撑不起来,再说另外半匹可以给姨母做褙子。我是想用暗花缎做条马面裙或者遥�梗�丈�稻�啵�渖贤烈部床怀隼础!�
“又不用你自己洗,想那么多干什么?”蔡如娇嬉笑声,杂七杂八说了些琐碎小事,突然想起来好几天没摸琴了,又赶紧迈着细碎的小步子回到东厢房。
不多时,院子里便响起叮叮淙淙的古琴曲,琴声悠扬洒脱,一问一答间,有种隐逸山水间自得其乐的意趣。
竟是蔡如娇极少弹奏的《渔樵问答》。
严清怡凝神欣赏着,忽而脑海里便出现了一副画面。
一处宁静偏远的小村落,村口绿树成荫,有溪水潺潺流过。她坐在院子里杏花树下绣花,而林栝担了水在旁边菜园里浇菜。相隔不远,是另外一户人家,同样的白灰墙,青瓦屋顶,烟囱里冒着袅袅炊烟,有孩童的嬉戏声隐约传过来,何等的逍遥自在!
正想得入神,琴声嘎然而停,严清怡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不由面红耳赤,连忙伸手捂住了脸颊。
真不知羞啊,竟然会想到成亲后的情形。
严清怡既羞怯又有些怅惘,从衣领处扯着红线将那只玉指环牵出来,默默地摩挲片刻,复又塞了回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等严清怡跟秋菊把新衣裳做好,已经是腊月了。
何若薰派人送来请帖,说李兆瑞全家已来到京都,何家定在腊月初六替李家接风洗尘,请陆家阖府去做客。还特意叮嘱严清怡,别忘记先前的赌约,要将桂花酒起出来带着,让众人品鉴出个高下来。
陆致跟李兆瑞本就是旧识,大姨母欣然应约,可听到来人的嘱咐,又觉得好笑,虚点了严清怡道:“你们这些孩子,玩闹的事儿竟还当了真,这寒冬腊月的,地面怕是冻实了,哪里起得出酒来。”
话虽如此,仍吩咐人找了三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几坛子酒尽数挖了出来。
蔡如娇伸手拽一下严清怡胳膊,“这酒到底能不能喝?别到时候拿过去,被人笑掉大牙。”
“能喝,”严清怡毫不犹豫地说,话出口又觉得底气不足,毕竟上一次酿酒还是前世的时候,时隔十几年,真是说不准。
蔡如娇撺掇她,“干脆咱们开一坛子尝尝,要是不好喝就另想法子。”
严清怡想想也是,如果口味真的不好,除去低头认输之外还得另外带坛好酒以备席上饮用。
大姨母听到两人打算,也起了好奇之心,连声吩咐厨房多加两个菜,准备晚上试酒。
雨荷打开一坛酒,倒出一壶,用热水烫了烫。
刚从坛子里往外倒的时候不觉得如何,可等烫过之后,酒气氤氲上来,竟是浓香扑鼻。
蔡如娇深吸口气,当先倒出半盅尝了尝,叫道:“好喝,好喝,我觉得比云姑娘的葡萄酒好,”说着仰头将那盅里的酒一口喝尽了。
大姨母忙道:“慢点喝,吃两口菜,那边足足四坛子,足够你喝的。”
严清怡跟着抿了口,直觉得入口甘甜,清新爽净带着淡淡桂花香气,又不失米酒的醇和浓厚,虽然不是她酿得最好的一次,但也可以上得了席面。
腊月初六那天,魏欣先来到陆家,亲自验过酒封,又亲眼看着婆子原封不动地搬到马车上才放心。
钱氏见了直摇头,对大姨母道:“都十二三岁了,还一团孩子气,几时能长大?”
大姨母努努嘴笑道:“都一样,我们这俩也是,在外头看着像大人似的,在家里还就是个孩子。反正眼前没别人,由着她们闹去吧。”
当下,两家合成一家,大姨母跟钱氏坐一辆车,魏欣等三人坐一辆车往何家去。
陆致等人,则骑马自行过去。
在车上,魏欣不免问起李氏姐妹,“是什么性情的人?”
严清怡道:“我们也见得少,不是特别了解,但感觉两人都挺随和的,不难相处。”
魏欣大大咧咧地说:“那就好,我最怕那种清高孤傲自命不凡,把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恨不得见到谁都要踩上一脚。”
严清怡听出话音,笑道:“彭老夫人又得罪你了吗?”
“前天才到我们家去过,”魏欣压低声音,“我只说给你们,千万别往外传。忠勇伯相中了常兰,已经请过媒人上门求亲,常家也答应了,现在我娘是云家这边的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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