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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观察时间。”
“他走路是否稍有些瘸拐?”
“没有注意到。”
“还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妓女迟疑地说:“他的精神……好像不大正常。他不能控制自己。”
“是吗?”
“他的表情一直很阴沉,说话很少,像是有很重的心事。他带我上车,为我开关车门,完全是一个有教养的绅士,可是后来……”
格利完全同意她的判断。想想吧,那人在干完这样的兽行后,竟然没有忘记留下应付的100美元!他问:“如果看到他的照片,你能认出来吗?”
“我想可以。”
格利站起身,“那好,你休息吧,我下午再过来。”
他立即动身到温哥华电视台借来了前天晚上决赛的光盘,但在返回途中他已经后悔了。冷静地想想,他的推测纯属臆断,没有什么事实根据。而且……即使罪犯真的是那个可怜的中国运动员,他也是在一时的神经崩溃状态下干的,很可能这会儿已经后悔了,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何必为了一个肮脏的妓女毁掉一个优秀运动员的一生?
等他迟疑不决地回到医院,那名妓女已经失踪。她趁护土不注意,穿上自己的衣裙溜走了,还带走了属于自己的100美元。这不奇怪,哪个妓女没有违犯过法律?她们不会喜欢到警察局抛头露面的。于是,格利警官心安理得地还了光盘,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3年后,在雅典奥运会,一件震惊世界的连环杀人案披露于世,几乎每家报纸、每家电台都频繁播送着两个死者(一个男人,一个姑娘)的头像。加拿大温哥华市皇家骑警队的格利警官在屏幕上认出了那位中国人。以后,随着雅典一案的逐层剥露,他才知道洛基旅馆那件小小的案件只是冰山的一角,在它的下面,隐藏着叫全世界都瞠目的人类剧变。
中航波音777客机正飞在北京…雅典的航线上,高度15000米。从舷窗望去,外边是一片淡蓝色的晴空,脚下很远的地方是凝固的云海,云眼中镶嵌着深蓝色的地中海。
午餐已经结束,老体育记者费新吾用餐巾纸揩揩嘴巴,把杯盏递给空姐。看看他的两个同伴,田延豹和他的堂妹田歌,已经闭着眼睛靠在座背上,专心听着耳机里的英语新闻广播。田延豹今年38岁,圆脸,平头,穿着式样普通的夹克衫。他退出田径场后身体已经发福了,但行为举止仍带着运动员的潇洒写意。田歌则是一位青春靓女,在机舱里十分惹人注目。
飞机上乘客不多,不少人到后排的空位上观景去了。前排几个小伙子正神情亢奋地大摆龙门阵,听口音是东北人:
“这叫哀兵必胜!雅典1996年申奥失败,2000年照样申请;再失败,2004年还接着干,这不把奥运会争到手了?再看咱们,一次申奥失败就不愿开口。中国人的面子值钱哪,操!”
费新吾微微一笑,看来,机上至少一半人是去观看雅典奥运会的,他们属于迟到的观众,奥运会早在3天前就开幕了。不过费新吾是有意为之的,因为他和两个同伴主要是冲着田径之王——男子百米决赛而去的,不想多花3天的食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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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百米决赛定于明晚举行。
从头等舱里出来一个老人,大约65岁,面目清癯,银发,穿一身剪裁得体的藏蓝色西服,细条纹衬衣,淡蓝色领带,举止优雅,目光十分锐利。他径直朝这边走过来,边走边打量着费新吾和他的同伴。费新吾开始在心里思索这是不是一个熟人,这时老人已立在他身旁,抬头看看座位牌,微笑着俯下身:
“如果我没有看错,您就是著名的体育记者费新吾先生吧。”
费新吾赶忙起身:“不敢当,我曾经当过体育记者,现在已经退休了。先生……”
老人接着向田延豹示意:“这位先生……”费新吾忙触触同伴,田延豹睁开眼睛,看见一个老人在笑着看他,便取下耳机,欠过身子。老人继续说:“如果我没有看错,这位就是中国最著名的短跑运动员田延豹先生吧。”
田延豹的目光变暗了,那个失败之夜又像一根烧红的铁棒烙着他的心房。一辈子的追求和奋斗啊,就这么轻易断送在“偶然”和“意外”上,谁说上帝不掷骰子?……那晚,他违犯了团组纪律,单独一人外出,在酒吧中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焦灼的领队和老费在警察局的收容所里找到了他,那时他对头大晚上的事已经没有一点记忆了。他拂去这些回忆,惨然一笑,对老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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