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玉梳 (第2/2 页)
了,还有绮礼的生母何姨娘亲近。
难不成,我突发奇想:这玉梳是何姨娘送绮罗的?
那何姨娘又是打哪儿得的?明尚给的?
明尚去岁可没去南巡。不过,明尚早年曾跟皇阿玛南巡,去过南面,然后带回了绮罗的生母,那个舞伎姨娘。
绮罗的生母原是江南人,又曾是明尚的宠妾,这金八宝坠脚,玉梳如果是她留给绮罗的,倒是说得通。
金玉无新旧。似黄金戴久了,黯淡无光,送金店炸炸,立刻焕然一新,玉更是越戴越润泽,越漂亮值钱。
想明白绮罗金八宝坠脚和玉梳的来历,我越觉沮丧:连明尚的妾侍都有这许多巧物,枉我一个皇子,存着满库房的珍宝绸缎,绮罗归我至今没穿过一件好衣裳,没戴过一件好首饰。穿戴比寻常官宦妾侍都不如。
……
早朝梁九功宣读新科进士分配到各部见习名单,我懒怠关心,一门心思地琢磨家常还有什么日用能似玉梳这样既精巧又实用,还不招眼,适合送绮罗,叫她念着我的好……
思虑一个早朝都不得要领。下朝后我一脚回府。换身衣裳,我往书架上来寻《本草纲目》。
翻到“玉”一章,看到玉的功效“屑如麻豆服之,久服轻身长年。润心肺,助声喉,滋毛发,滋养五脏,止烦躁。”等语,我拿定主意:既然玉有这许多好处,跟黄杨木一般适合做梳,回头我寻套玉色似黄杨木的黄白玉梳给绮罗就是了。
绮罗是我爱妾,早晚梳头实该用我送的梳子才是。
……
今儿四月初五,早朝后,胤褆照例招呼我兄弟来阿哥所看富察琼英搬嫁妆。
等待间,我掐着佛珠,听我兄弟闲话。胤褆忽然问胤祉:“三弟,你跟钱曾换书的事如何了?”
“已遣人去江南办去了。怎么,”胤祉脸上浮出笑意:“大哥,您还掂记着钱曾的术书呢?”
“呵,三弟,我说的你可别不信。”胤褆不无自得道:“昨儿富尔敦升官宴,我可听说了:四月初一,今科庶学士开馆,汪绎给张廷玉相面说张廷玉将来能官至一品,正好他识得一女,是一品夫人命,他愿居中说合,将此女说给张廷玉为妾。”
“噗——”胤祉一口茶打鼻孔里呛了出来,不敢相信地问胤褆:“什么?汪绎保的这叫什么媒?”
“既是为妾,怎么封一品诰命?这,这不是咒张廷玉的正室夫人那个——吗?”
许是想到今儿是富察氏搬嫁妆的好日子,胤祉咽下了不吉利的字眼。
嫡庶大义,妻贵妾贱。《大清会典》明文规定官员只能为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及妻请诰封、诰赠。
妾的子女认正妻为母,所请诰命也只能是嫡母正妻。
妾想请诰命,得先得夫家认可,扶为正室,这即意味着正妻的离世。
总之,我大清开朝至今六十年,还没有妾封诰命的先例。
再往前,前明三百年,也一例没有。
汪绎出身富贵,学富五车,无可能不知道嫡庶尊卑的常理。知道还说出这些颠倒浑话,汪绎这是算命算魔怔了?
“三弟你有所不知张廷玉的原配前岁就已病故。”
“病故了?”
不止胤祉,我也怔愣了一下,停了掐珠的手,想起“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句老话。
世间夫妻能“白头偕老”的真心不多。即便圣明如皇阿玛都自承克妻,当朝不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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