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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眼睁睁看着女儿竟被那铁皮桶不偏不倚砸中了额头,当场昏迷不醒,额角血流如注。
“雁回——”中年妇人一声惨叫,吓得魂飞魄散,几乎当场背过气儿去。
所幸车夫终于制住了受惊的骡子。等骡车停稳时,已狂奔到了秦府后门。
车厢内的少女已没了气息,血迹滴滴答答落在身上,将簇新的衣裳染得斑斑驳驳。
“雁回!”中年妇人抱着女儿,也被染了满身的血,可却浑然不觉。她哆嗦着唇,不停叫着,“雁回不要吓娘,雁回……”
两个仆妇忙上前来看,都被自家小姐的模样吓呆了。愣了片刻后,这才一个手忙脚乱的帮忙处理伤口,一个忙去问外面赶车的伙计,适才到底什么情形。按理说刚才是经过秦府大门前的路,不该有谁如此横冲直撞。
那伙计回道:“只看到是从秦府角门里突然冲出来一辆马车,躲都躲不开。”
秦府守门的小厮也被外头的情形惊动了,忙出来看情况。一干人等忙做一团。
守门的小厮一边唤了人来去叫大夫,一边让那辆骡车离自家后门远一些,不要弄脏了地面。中年妇人担心女儿,不肯再稍有移动,听了对方的话,情急之下,也不管这里是当朝三品大员府邸,只说:“我女儿是被你家的马车撞伤的,你们总要给个交代!”
小厮听了伙计的描述,争辩道:“那是威远侯霍家的马车,你们要闹,去侯府大门前可劲儿闹!”
中年妇人哪里还晓得去分辨什么秦家、霍家,只是不肯让骡车移动,生怕再伤了女儿一根头发。平素端庄和蔼的妇人,搂着女儿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口中直嚷着:“你们秦家还有没有良心,好歹也吃了我家许多年的鱼。现如今,却不管我女儿死活,非叫我这时候动她。”
闵氏终究是拖到了大夫赶来诊病。谁知大夫检查一番,又翻了翻少女的眼皮,竟连药也不上,只说了句:“人已经没了,救不活了。”摇摇头便走了。
外头的动静惊动了里头的人,秦府管事的苏姨娘派人拿了二十两银子出来,交到送鱼的仆妇手里,连鱼也没收,直接叫人撵了骡车离开。
妇人听了大夫的话,只觉心里一阵绞痛,在这混乱之际,竟双目一翻,当场昏死过去。
两个仆妇和伙计别无他法,只得先驾车回去见东家。东家姓杨,这妇人乃是杨家的当家主母闵氏。
是夜,闵氏悠然醒转,已身在卧房之中。发现不见了女儿,她厉声喊了一句:“雁回!”便下了炕,披散着头发红着眼,奔去了女儿房里。
杨雁回此时躺在自己平日睡的绣床上,仿佛睡着了一般安详。只是额角那可怖的血窟窿,静静昭示着她死前的惨状。闵氏扑到床前,一把将女儿的尸体搂在怀里,放声痛哭,边哭边骂自己没用,没能拉住女儿。
闵氏的男人杨崎和两个儿子原本都在抹泪,眼见闵氏如此,愈发悲伤。因生怕闵氏也有个好歹,两个儿子便哭着上前劝说,叫闵氏放下妹妹,让妹妹好生上路。
闵氏却只是搂着女儿哭个不停,任两个儿子如何劝说,她也听不进去分毫。
杨崎眼见妻儿此景况,腿脚发软,跌倒在一张太师椅里。两个儿子又只得去看父亲的情况。
一家人正混乱不堪之时,杨雁回忽然发出一声低低的□□,还微微蹙了下眉头。
一屋子人都被这一声似有若无的□□给震懵了,一直癫狂的闵氏也清醒了,屋子里的空气犹如冻住了一般。
闵氏低头再看时,杨雁回已经又是一副睡着般的平静模样。闵氏抖着一只手去试探女儿鼻间气息,半晌才转头去看杨崎。这经历了一番大悲大喜的中年妇人,因情绪太过激动,以至声音嘶哑颤抖:“他爹……雁回没死……她又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生后的新家
秦莞再次醒来后,只觉得头痛如裂。她轻轻牵动唇角,“嘶——”好疼。
听到她的声音,一个中年妇人激动得扑到床前:“雁回,你可是醒了。你再不醒,可叫娘怎么办啊?”
雁回?
秦莞转动眼睛,打量四周。躺着的,不是自己原来睡的那张红木雕花架子床,只是普通的榉木床,床边挂的淡青色帷幔也都是普通面料,并非原来的轻罗纱帐。
屋子还算宽敞,一应摆设用具干净整齐,却明显比自家用的差了好些。只是她住的屋子,被苏慧男选用暗色调的家具,布置得阴沉沉的,住久了总觉得心里压抑憋屈。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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