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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云还抱着侥幸的幻想,那么那些念头此时也破碎无踪。她暗自握紧手心,垂眸思索了片刻,问道:“寂云呢?”
关上房门,点了一盏灯,依稀还能看见门口宛如高山伫立的身影——关于这个李坤,旗云倒的确是曾见过两面。当初在校场的时候,从高台上看下去站在一处的那几人,其中一位便是李坤。只是那时距离隔得远,面目看不真切,还是后来叶勋得了空引见的。这人也算是叶勋心腹之一,平时不爱说话,据说在战场上最是狠勇,现下却被派来保护自己,恐怕心中有些不忿吧。
算起来,目前关于叶勋的心腹,旗云也就仅见过马宏与李坤二人。叶勋曾说细作便在自己身边那几位兄弟之中,那么——能够得到他信任、被派来自己身边的这两位,想必是没有嫌疑了?否则以叶勋的性格,又怎么可能把有危险的人物往自己这里引。这样想来,听李坤的话也无错,姑且就好好地在房内待着吧。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噩梦连连。再醒来时,天还未亮,屋内灯火已灭,碎玲在外间睡下,窗外的红光也弱了些。唯独那个身影还一动不动,笔直地守在屋外。
还未拉开门,门外的人就有所知觉,靠了过来,贴着门框低声道:“娘娘有何吩咐?”
旗云蹙起眉,片刻却又释然,问道:“那寂云呢?他没事吧?”
旗云先是松了口气,旋即心却又提了起来——重伤不醒?究竟是重到了什么程度?寂云的伤才刚刚好,现在又成了这样,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第二十六章:战火
此时已将近天亮时分,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城门口处的火光照了大半夜,现在也略微熄灭了一些,沿路火把照耀,城中士兵穿梭忙碌。那么多人,来来往往却没发出多大的声音,旗云从他们身边擦过,见众人脸色严肃,有的身上还带着伤口,默不作声地搬运战时物资,似乎是要运到别的地方。
因为寂云的伤势过重,不宜挪动,索性便靠着内城墙就地建了个棚子。旗云赶来的时候,小小的棚外坐了好几个人,周围还有些士兵在清理战后的场地,走近几步便闻到浓浓的焦臭味,混着无处不在的血腥气,直引人作呕。
旗云脸色泛白,听到李坤说寂云便在那棚内,再也等待不住,加快脚步便走了过去。
只是,如果说他先前是在等待,那么……究竟是在等待什么呢?
“今夜的事也就罢了,明日恐怕才会全面开战。”叶勋揉了揉眉心,低声道:“我方才去城头看过,齐国的军队生生往前挪了一百来丈的距离……齐越是在给我施压,想要围住飞云。”停顿了片刻,又道:“若不是皇上下旨只守不攻,我倒是想直接出去和他们好好打一场。”
“是啊。”叶勋苦笑,侧头看向木棚外,叹道:“我真的不明白皇上和齐王在想什么……飞云的兵力并不比齐国现在驻扎在外面的军队差,人数上也是不相上下,若是打开城门打上一场,无论胜负我都可以接受……起码我们拼尽了全力。但眼下先是齐国不动声色,接着皇上又不许我们攻击。只守城的话,根本不能断绝祸患,我们如果一直处于被动,只会越打越疲!”
经过昨晚这么一闹,旗云早已是疲惫不堪。回到府内,也不愿打扰尚在睡梦中的碎玲,简单同叶勋说了几句,便进房内躺了下来。不消片刻,就沉沉陷入了睡眠。
这种不痛不痒的打法接连持续了五日,一波接一波的袭击将两边的军队都搞得疲惫不堪。连叶勋手下的几员大将都有些沉不住气,想要开门去迎战,却偏偏又被皇帝的旨令束缚,连一步都不得脱离飞云,守城战打得格外气闷。
叶勋夹在皇帝与手下士兵中间,既要接受下属的抱怨,又要接受来自皇帝的压力,两厢为难,短短五日人便憔悴了不少。正当这样的时候,终于有一件可以算作喜讯的事来临了——皇帝下诏命旗云回宫。
李坤的话再也说不出来,索性默默低下头退到了一边。叶勋扫了他一眼,收起眼中的狠厉,转而看向旗云:“进去吧,我有事和你说。”
旗云想要拉着他的手把他一起带走,远离这个战场,可是她知道,如果离开了这里,那么叶勋就将不再是自己一直倾慕的那个叶勋。这是他必须担负的责任——无可推卸的责任,也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
那两个陈旧的小木牌时隔多年终于再一次亲昵地靠在一起,它们的存在是如此和谐,仿佛天生就应该被放置在一处,强行分开只是一种残忍的亵渎。
第二十七章:背叛
叶勋留在房内,又同旗云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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