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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你们讨论过我了?我倒想听听乔是怎么说的。”
我无法再瞒唐,只好一五一十全交待了。
唐一直安静地听我说。听完,他苦笑笑说:“刘柳,照你这么说,乔很肯定我就是那个‘舌头’,那个特务?敌人?也就是坏人?那他凭什么把我当成坏人呢?我还是想不透乔。他莫非跟老周患了相同的病:疑心病?老周疑己,乔是疑人?”
我说:“唐,要不,你们两个开诚布公的谈谈。要是我,我就问他干嘛要偷偷摸摸的干这种勾当……”
唐面色变得平静多了。唐说:“不,我不能不给乔留面子。你也不准把这件事说出去。乔现在不告诉我,或许自有他自己的道理,我们不能强求人家。乔有一天想说了,他自然会说。我等着乔说。”
第三部 刘柳(6)
那天晚上,唐再无心情看《鬼子来了》。
我知后来的有一天,乔一反过去的做法,从躲着唐,避而不见唐,又主动去找过唐。详细的情况唐没跟我说。唐只是说,乔以前采取的是“秘密侦查”,这次来见他,是采取的警察对犯罪嫌疑人所惯常使用的“正面接触”。唐说的时候自己都给逗笑了。唐说:“我劝他去看看心理医生,乔一定会以为我又在耍什么心理诱惑的花招呢!这个乔,真有意思……”
整个夏天和秋天,我们活得都很沉闷。这沉闷起自乔。我们都不知乔在搞什么鬼。人心,就巴掌大的那么一块地方,怎么就可以把一个人、甚至几个人的生活推陷进泥沼一般的境地里呢?有时,我真想就像挖白薯那样,一锹就把乔心里的秘密挖出来。
当然,也不能全赖成是乔造成的。还有一些不愉快的原因就是再次见到了李林。
那天,唐说:“立秋了,我们去贴贴秋膘吧。”
我说:“好啊好啊,我正馋着呢。”
唐说:“那好吧,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我跟唐一直去了建国门赛特南边的那家沸腾鱼香。在楼梯口,我对唐说:“这么香啊!”唐说:“是香。”我说:“不知都是什么香?”这时,我们前面正上楼梯的一个小伙子回头望着我,一笑,有些羞涩地问:“香吧!”他的问话和微笑都让我感到是那么的突兀,可是,我还是礼貌地冲他点了点头。他见我冲他点头,就更友好地一笑说:“是香水。”我回头疑惑地看唐,我说:“他说是香水的香!”唐就冲我挤挤眼,鼓励我跟那个小伙子继续说话。因为那个小伙子还在那儿站着等着我继续问他呢,我一下子变得不好意思了。因为我跟他说的是两回事啊,可是,我只得将就着他问道:“什么香水啊,这么香?”他说:“是从纽约带回来的!”他说完特别得意地上楼了,我和唐在楼道里笑弯了腰。我说:“这个小伙子,可不像用香水的男人。唐,你闻到他的香水味了吗?”唐说:“当然闻到了,麻辣味的。”
我和唐挑了个临窗的位子。临窗,可看夜晚街市里那闪烁的霓虹。它们和着车流人流,如梦如幻的。而我们的好心情,却被李林给冲散了。
我一直想不通,怎么就那么冤家路窄呢。李林他们在我们入座没一会也上来了,且就在我跟唐的斜对面。看见李林,我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跟。我总觉自己还是有对不起人家李林的地方,好像拿人家做了一次爱情的幌子。而用心却全在唐的身上。现在,人家看到自己果然跟唐这么着在一起了,真怕李林走过来说些令人无法当面承受的话。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哪里只是脸红呢,简直有点心慌意乱了。诺大的世界,怎么有时就显得是那么小呢?
唐抬头看见我突然脸红,就下意识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当他看见李林的时候,脸色陡然变了。就像晴朗的天空一下子阴掉了。
我只觉得唐似乎变了一个人,神情郁郁的,眼睛总停在很远的一处,似要捕捉什么,又似总是捕捉不到。然后,他长嘘一口气,一口不吐不行的闷气。再然后,就好像陷在某种极不情愿的痛楚里了……
4
记忆里的许多事,都被大雪覆盖了。可是,唐跟那个男人在那个漫天雪花里的激烈对峙,就像贮在我们心头那不化的尖冰,没有什么可以把那天发生的一切覆盖住……
对于那一天的事儿,我跟所有的人一样,是听者,也是观者。对于听者和观者,若干年后,它们或许会像电影镜头,一幕一幕在人心幕里过电影。可是,它们怎么可能仅仅像电影一样,只是我心里的一种不可触摸呢?
那一天,大雪封门。
男人从家里出发的时候满天雪花疯天疯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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