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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变,“维锦!”你……你全知道的?蛇狩师用水银桥盗走了格拉齐安的眼睛……你是知道的?
他虚弱地问,“你为什么不制止埃米尔,为什么。”
维琴秋深思地笑了笑,“你喜欢格拉吗?”
萧撄虹很快地回答,“你有义务喜欢每一个床伴吗?”
维琴秋点点头,“有理。”他俯到萧撄虹耳边,轻轻地,“你知道,如果讨厌一个人,应该怎么做才有趣?”
爱一个人,要让他密不透风。
而恨一个人,就让他众叛亲离。
萧撄虹立刻明白过来,“格拉的原形也很厉害,对不对?”
“卓根提斯的说法是:高贵。”维琴秋一笑,“如果他给你看,你就会明白。”
“所以你不阻止埃米尔……你不想格拉站在他那边,是吗?”萧撄虹盯着他,“刑塔收了格拉,对他那么好,也是你授意的,对不对?”
你……就这样让他和他在药塔的亲生哥哥断了关系。
萧撄虹默默把脸靠在维琴秋肩上,维琴秋似乎瘦了不少,肩头骨棱圆润硌人,萧撄虹近乎神经质地摩挲着他的手腕,轻轻叹气,“他知道自己眼睛的事……也是你暗示的,对不对?”
维琴秋并不吃惊地疑问了一下,“哦?他知道了?”又笑了,“我还打算把这张牌留久一点呢。”
萧撄虹摇摇头,“你为什么这样对埃米尔,维锦?那没有必要。”即使为了德拉加,都没有这个必要。你讨厌蛇狩师?真是笑话。你是当家尊主,这山中谁的生死不是你唇间轻吐的一字?犯得着这样草蛇灰线布局千里?你这样费尽心思来算计一个小孩子,为什么?是什么让你选择宛转……或者避忌?
他忽然啊了一声。
“德拉。”抓住维琴秋的手,他乞求地问,“德拉究竟是什么人?他有那么重要吗?埃米尔做过什么?你不可能单纯地讨厌他——别骗我,如果只是看他不顺眼,你有一千万种法子能让他像从未出生过一样。在弄瞎格拉的眼睛之前,他还做过什么?”
维琴秋不动如山,“选一个。”
“什么?”
“这些问题,选一个,我只回答一个。”
萧撄虹呆了半晌,咬咬嘴唇,“德拉究竟是什么人?”
维琴秋笑了,只不过略带揶揄,“刑塔师匠欧金纽的亲生儿子。”
药塔到火兰馆的路,对一个九岁孩子来说或许有一点长,在十七岁的少年脚下却只有短短那么一段。
更何况他是飞奔过去的。
砸开了药塔那隐藏在绿荫与巨石后的古旧大门,他把守卫的狼林狠狠吓了一跳,在梵比多山,这张脸已经有点太过家喻户晓。软牛皮靴在石板地上擦出沉闷沙涩的一点回音,他冲进塔里,站在最底层那采光角度诡异得仿佛永恒被妖艳明亮暴风雨笼罩着的大厅正中,高声怒吼,“德拉!你给我出来!”
狼林微微退缩,几乎隐在他细巧阴影里,轻声地,“勋爵大人……”无职无分,擅闯药塔,直挑药塔御使……这是什么状况!
有灵巧的已经打算去通报火兰馆,却在门口被笑得阴恻恻的龙牙会拦个正着,大家彼此一对眼神,也就明白过来。
萧撄虹咬牙,“滚出来!”
他嗓音清亮,大厅空旷,穹顶高耸,那一声喊出来是砸碎玻璃匣子迸散真相,满是雪上加霜的穿透力。
德拉加早听到督事惊慌失措通报,匆匆自楼上奔下来,还差几层已经一眼看见大厅正中团团疯转的萧撄虹,他心里一凉,再不能镇定,手一撑冰冷残缺石雕扶手,纵身跃出旋转楼梯,身后督事文书们齐声惊叫,“大人!”
青色长袍翩翩扑簌,在半空绽开郁色层云,阳光自穹顶角度纷繁地窸窣透进,被缠满塔身的藤蔓草药滤成一片轻灵透明的翠绿,那光穿透单薄夏季长袍,将徐徐落下的青年身影衬得缥缈,像一只巨大而冷艳的蝶。
他单膝跪地落到萧撄虹面前,气也不喘一口,站起来一把握住后退的男孩,“小宝!”
萧撄虹抬手给他一个耳光,“你混蛋!”
德拉加怔了怔,苦笑,“哪一件事?”
萧撄虹气得浑身发抖,脸颊上的伤痕抽搐起来,是一张烂醉惨笑着的嘴。哪一件……他问哪一件事!他还有脸问哪一件!
他死死盯着德拉加的眼睛,“你把那颗珠子给了你爹。”
德拉加看着他的脸,表情难以抑制地流露出痛苦,那种痛似乎同萧撄虹的问题无关,是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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