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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气一运反击回去,夜幕中满是哀号与兵刃坠地声。
房内依旧灯火安然。
黑衣人挪展身形,翻腕回手间枪影如山,一时拍人面颊一时点人双肩,枪势却始终环护周身,无人能靠近三步以内。片刻间人又倒了七八,哀呼不止。黑衣人将枪一掷,正击在几个向前冲的护卫胸前,如有千均之力将那几人压倒在地。
黑衣人已推门进了屋,正对上屋内人抬起来的眼,那眼中却满是呆滞的茫然无谓。
烛火猛然一颤似乎受了惊吓,跳了几跳才安定下来,屋里两人没有说话。半晌了,黑衣人走近几步,道:“段大人。”
那人看着他缓缓一笑,道:“来了,坐吧。”
黑衣人有些疑惑,道:“你知道我会来?也对,若不知道又怎会调来人马。。。。。。”他顿了顿,眼中有几分悲悯,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段大人长叹一口气,道:“不知道,无所谓——”
无所谓——
黑衣人玩味着这三个字对面人的心情,但他不明白。
段大人拿起面前的一只香袋凝视片刻,递到蜡烛上烧了起来。黑衣人一怔,几乎就要去阻止。他认得那是这位段大人不久前死去发妻的遗留之物,逝者如斯尚可睹物思人,而现在就这么轻易毁去,代表了什么?
“阿君嫁给我一年,从没过过好日子,她就这么走了,我什么都没给过她。。。。。。”段大人看着香袋烧成一个小小的火球,丝毫不顾火已经蔓延到了手上,他仿佛说着梦幻泡影一般的前尘,“为官三年,我竟没买过一只发簪送给她,她病了,我竟然连一万两都拿不出来。。。。。。我空守着为官清正的牌坊却留不住最心爱的人,我这是何必,何必啊。。。。。。”
黑衣人眼眸反射了火光,耀跃着隐隐的讥诮:“你认为这是理由?段奇远,你真的把这当成你助纣为虐的理由?”
段大人一把将火球扔在桌上,那一叠薄纸瞬间就烧了起来,附和着他的疯狂:“——段奇远是谁?哈哈哈哈,我认识他吗?他是谁?你们都逼我,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阿君我要她活过来——我要一万两我要请最好的大夫治好她我要权我要钱——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逼我——”他揪住黑衣人的衣领满脸泪水,突然喊声一滞,他的心口已被刺穿。
他看到了黑衣人的眼睛,那么熟悉的眼神,带着化不开的悲哀。
“是你——原来是你——来杀我——也好——也好——痛快!痛快!”
黑衣人闭上眼,轻声道:“西岭夕光落,群雁欲南飞。。。。。。”段大人面色已然一片祥和,缓缓接道:“天际神阙在。。。。。。落我碗中来。。。。。。呵。。。。。。呵呵呵。。。。。。”他带着笑瘫软下去。黑衣人的眼神也笑了,往事回到心头,点点都是无忧虑的欢快自在。
只是,竟会走到这一步。
月光清冷,寂寂无声,他仿佛是因夜而生的影子,同样孤寂而萧索。他忽然发现每个他杀人的夜晚,都是这样的月色。不带悲喜不染哀怒,就好象他的心情。
“快,跟上!”
月有一半陷在了乌云里出不来,世间万物都成了乌黑的影子,五里长街不知何时开始大肆热闹起来,一列官兵在一个魁梧大汉的带领下足不停步朝东大街而去,不久后停在了一幢大宅前。那大汉抬手一挥,右手伸出三指,随即往前、左、右三个方向快速一指,那列官兵即刻自行分为四股,三股散开去,一股随那大汉静守原地,转眼已将这宅子四方包围。
“大哥!”一个矮小精瘦、浓眉大眼的少年倏忽由宅子内窜出,在那大汉边上站定,道:“我跟着那家伙一直到这里,没见他出来过。”
大汉点头,道:“好。剑阁,你与我一同进去。”少年点头,大踏步上去,砰砰敲起了门。
“谁啊——”声音中满是不耐烦,一个睡眼惺忪的大爷扯着差点掉下去的衣服懒懒将门打开一道缝,“——都这么晚了——”
“轰”一声响,半开的门被那大汉一推朝后撞去,大爷唉呦一喊摔了个大屁股墩,还没看清来人就为这气势所喝,赶忙求饶:“好、好汉饶命啊。。。。。。”忽然被一人扶起,他这才定睛看清,来的是辰州府衙的官差。
“大爷别怕,我们不是强盗。”这少年好声气道:“去叫你们院主和所有人出来,一个都不许剩,我们要彻底排查。”
大爷认得这官差,心也定了些,对那气势汹汹的大汉也少了畏惧,上去作揖道:“云捕头您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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