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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人跟朋友在一起吃酒,从来不要朋友给钱。”“什么玩艺头?”“如果我不给钱,让朋友给了钱,我就整天不舒服,就要害大病的。”“咦,奇怪,这倒是个绝症哩。老弟啊,你这个病是哪一年得的呢?”“我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噢,从小就有这个毛病了。这么说,我们就不必谦了,如果我们一定要给钱,带挈你害大病,倒对不起你了。”这一来十个马夫连客气话都用不着说了,就天天来吃白大。段爷请他们吃了整整十个日子。十天吃下来之后,金老头子晓得了,这一天匆匆地跑到后头来见段景住:“相公。”“啊!伯父请了。”“来啊,来啊,我听那边的帐房先生说,你们吃了十天下来了,全是你会东啊?”“不错,是小侄给的钱。”“唉!相公,我上次关照你花点小费,请他们吃两顿,是因为你没有来过,怕他们欺生;你请个一顿两顿就罢咧,请一天两天就了不得了,到现在十天下来了,每天都是你请吃。假如你在我这里住上一个月,一个月都是你请吃,这样下去,你贩一趟两趟子马,回去能赚几个钱呢?到最后不把家私吃掉了吗?我告诉你段相公,这些人是个无底洞啊!唉!”段景住听了金二老爹的这一番话,心里有话:你只晓得我多花了钱,但你不晓得我这次来是干什么事情的。不要说请他们吃十天,就是请他们吃一年,我只要能把龙驹宝马盗到手,我都值得。假如我现在不做大王,真是个开骡马坊的,你这话我当然要听,你是真心为我好的嘛。所以段爷心里非常感激,但是表面上还不承情。什么道理呢?他要装成那种纨绔大少爷,不然的话,他下面请客请不起来了,事情也就办不成了。段景住把包裹朝下一打,装得气噗噗地在里面又拿了四封银子,又是个二百两。“伯父,刚才你老讲的话的意思我明白了。你老大概是怕我存在你那里的银子不多了,小侄这样请客,到最后算帐,怕银子不够,到那时小侄要向你老借?这个你老放心,我这个人哪,虽然不是大富翁,先父也丢了一点家产下来,我不喜欢为钱得罪朋友。你不要怕银子不够,我决不会向你借。喏,这里再交二百两银子给你,前后一共四百两,这个你老总可以放心了吧?”“这个,……”金二老头子把他一望:糟了!我这话是为他好的,是关顾他的,哪晓得他不懂事,以为我是怕他钱不够。唉!世上各色各样的人都有。象他家那个老子,就太懂事了,养的这个宝贝儿子,却一点不懂事,不晓得好歹。不必跟他多说了。说多了他反而不高兴,忠言逆耳,久谏成仇,何必呢?“好哩,好哩。”金二老头子心里有话:我先把银子收着,等他到了把钱用光了的时候,我再把钱拿出来给他。老头子随即把银子拿到前头去交柜收帐。段景住又到酒楼上去请客了。
哪晓得这十个马夫连吃了十天白大,实在吃得不过意了,他们也想了个点子,什么点子?准备跟段爷拜弟兄。他们又来到酒楼,坐下来以后,有个马夫开口了:“来啊!段家兄弟哎,你呢,是走都城来的,我们呢,是边关大营里当马夫的,我们难得在一起,这海外侨胞我们有幸相会,志了好朋友。我们就怕将来分手以后,你慢慢地跟我们又要疏远了。”“不会啊,我每年都要来一趟的。”“来一趟嘛是不错,一年不过不一趟。要得我们大家不疏远,永远做个好朋友,我们这样子想啊,最好我们拜个弟兄。拜了弟兄之后,我们就象亲兄弟一样了。”“好好好,兄弟我赞成!”段景住心里有话:好极了,我巴不得跟你们拜弟兄哩。我现在就是要跟你们象亲兄弟一样,才好办事哩。等我把事情办成了,对不起,我把鞋子一拔,我就滑了。段景住喊小二准备香案蜡烛,说拜就拜。磕过头之后,这十个人跟他直接就称兄道弟,格外亲热了。
双吃了十天,前后一共二十天了。段景住一想:二十天吃下来差不多了,要办周正大事了,不能老是在这块只吃不办事撒。下山已有这么长的时间了,山上三位哥哥还在哪块记挂着我哪!所以第二段景住没有到酒楼。可是十个马夫又来到酒楼,他们跑到酒楼上一望:“咦,段家兄弟今天怎么没有来,什么玩艺头?”“喂,我们到客栈里去望望他看,段家兄弟是生病了,还是忘记了?”大家不放心,跑到客栈里去望他了:“哎,段家兄弟啊,你今天怎么没有去酒楼的呀?”“今天我不想去。”“大概身体不爽?”“不是,我身体很好。”“噢,不是躯体不爽。那是什么玩艺头呢?”“唉……唏!”十个马夫见他叹气,愁眉不展。“来啊,我们倒已经拜了弟兄了,就是一家人了,难道你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们说吗?你告诉我们撒,到底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不瞒你们诸位哥讲,因为我的伙计们直到今天还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