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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那边忽然传来一个细细的、慢条斯理又带着一点傲慢和冷淡的声音,“我是谷维春。”
谷雨未像是突然被人施了定身法,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通途大堂里的那张脸清晰地在眼前现了出来。
谷维春!
谷维春继续平平静静地,“想约你出来喝个茶。”
谷雨未扶住墙,大呼了一口气才说:“时间。”
“As soon as possible.”
“地点。”
“城北,千山路尽头,圆石茶社。” ;
“我现在出发,不过,我离得远,去得会晚一些。”
谷维春似乎笑了下,“不必报告,我知道,你住城东。”
谷雨未放下电话。她下意识地反应到,似乎应该给鹿鸣打个电话,但她没有。为了稳妥起见,她直奔圆石。
圆石在城北,很北,都有些近郊区的意思。非精于茶道的人,不会知道这里。谷雨未来过,是陪以前的老教授来的。她明白,谷维春之所以取地此处,也就是看中了静。 (橘*泡泡鱼 手 打*园)
她在门口下了车,仰望着那个在风中招摇的牌匾。门口停了辆招摇的红色cooper,车牌更招摇,ing666。
她走了进去。
门推开,谷维春正叼着细细的烟,见她来,也不说话,只点点头,吐出一口烟。谷雨未坐下,她不时地提醒自己,不要咬嘴唇。
谷维春弹了弹烟灰,“你是谷雨未?”
她点头。
谷维春笑了,有些不屑,“还真是和网上说的一样。”
谷雨未皱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长相古典。怎么,你长得像你母亲?”
“还行。那你呢?长得也像你母亲?”谷雨未紧跟一句。
谷维春的脸阴了。“还挺嚣张!”
“不敢,一句奉一句,原样奉还。”
谷维春没有再说话,继续抽了会儿烟,忽然说:“谷维天说你是假的。”
“假不假,可以诉讼来鉴定。”
谷维春优雅地晃动着夹着烟的手指,“诉讼?你真信那玩意儿?只怕诉讼结果还没出来,正谷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谷维春说话的时候,声音尖细,让谷雨未有一种优伶之感。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很轻,整句话连续起来,也很轻,轻飘飘的,好像都让人抓不住。
谷雨未拿不准谷维春的来意,便继续望着桌子。
谷维春继续吞云吐雾,茶具就在两人中间摆着,没有人动。
“难道你不想说点什么吗?”优伶一样的话再次响起。
“你想听什么?”
谷维春轻笑了一下,“什么都可以。比方,你也可以说说,现在的正谷怎么办?——如果你懂的话。”
谷雨未的脑子转了一下,“我不知道现在正谷处于什么境地,所以,很难回答。”
“哼,”谷维春嘲讽的笑了笑,“谷雨未,你真傻吗?正谷关门在即了,连外人都看得出来,你说,你不知道正谷处于什么境地?”
她的言语轻柔,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说的那么严重。
谷雨未再次皱眉,“你想说什么?”
谷维春揶揄地笑,没有回答,反倒又问了一句:“听报纸上的意思,你是打算行使遗嘱喽?”
谷雨未越发觉得,谷维春很难测。她正了正身子,“只能如此。”
谷维春自己动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说:“谷雨未,你赢不了吧?”
“为什么?”
她笑了笑,没有回答。端起茶杯,微微晃了两下,“即便是我,我就不愿让你赢。凭什么?就因为你来路不明,所以,就可以行使遗嘱?”
她说得云淡风轻,谷雨未却浑身发抖。
“你!”
她忽然想起鹿鸣的话,与人谈判,切忌发火。眼前的人是谷维春,她更无从发火。
于是,她也缓了下来,“遗嘱在我手里,有比这个还能证明来路的么?”
谷维春笑了,看起来很灿烂,她品了口茶,然后放下茶杯,“上一代的三个人都死了,剩下这一代,还是三个。老爷子还真会设局,一辈子套了六个人。要我说,佩服。”
谷雨未只觉得血冲脑顶,“谷维春,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不要说得这么口气不尊。”
“哦?”谷维春斜吊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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