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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申义君?”
“对对,就是他!”
“我印象中他还这么大,”他的手比在沙发靠背的位置,“在读学前班。”
又看了一次堂弟看上去颇为沧桑的熟男言论,她哭笑不得地说:“不,不是那样了;
人家现在已经是大男孩了;刚才还在跟我普及炮友和真爱的区别。我记得我们中学的时候
完全不懂这些,现在的孩子是怎么了?”
“当时不懂有什么,现在懂不就好了。”他坐下来,若无其事地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
“什么意思……”她总算把目光从手机上转移到他身上。
“我们的关系不也分得很清楚么?”他转过头来微微一笑,指了指她,又指向自己,
“炮友。”
大脑当机了几秒钟,她攥着沙发上的靠垫就扔向他:“瞎说什么,谁跟你是炮友!”
他从容不迫地接过靠垫,还是朝她淡淡地笑着:“不是炮友么,那你说说,我是你的什么人?”
她沉默了很久,忽然猛地站起来,气得转身就走:“你真龌龊!”
第二十四座城 逃避
牛津大学每一年都会选择一个年度词汇。2012年,BBC公布了他们选出的风云词——
Omnishambles。这个词意味着一开始的错误,造就之后的极度混乱。没有什么词比它更
加贴切申雅莉的心境了。
国家调研数据显示,近两年内大城市独居的人口将超过20%,富裕的家庭离婚率会持续
上升。在这种情况下,她却无法用—个确切的词来定义自己与顾希城的关系。其实工作
忙碌的人不仅仅是她一人,之后一日早晨,她从顾希城与下属的通话中得知他同时负责
了多项工程,她生日之前其实都一直在西班牙加班,而且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必要两边跑
,只要留在西班牙就可以了。越是清楚这一点,彼此之间见面频率的增加就越会令她感
到焦虑。
而更令人感到害怕的,是那些陆陆续续被打开的回忆。时间过得久了,被遗忘的往事
就好像是古时欧洲人为节省材料而在羊皮纸上刮掉的字,既神秘,又让人觉得遗憾。直
到有一天,它们再度被唤醒,才知道原来打开记忆开关的并不一定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或许只是普通的朋友,一张简单的照片,一个超冷的笑话,甚至只是一行由无关人写下
的字,却会让你想起最重要的人,还有和他们之间发生的事。
周一的早上;申雅莉在公司听候阿凛的工作安排,看他找到纸和笔,歪着脑袋把手机夹
在耳朵和肩膀间,用商用签字笔在本子上写下联系人的名字和电话。她发现好像周边
用钢笔写字的人已经非常稀少。自己则更是连笔都不怎么拿了。
学生时代在任何方面注重的细节好像都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像是每天上课记笔记不知
道该把钢笔帽扣在笔上还是放在桌子上;像是坐在老师眼皮底下明明困得不得了但还得
坚持睁大眼听课;像是穿了一件白色的新衣服,附近坐了喜欢的男生,对方看了自己一
眼,自己却在摘不摘袖套中挣扎;像是每周一全班都会换座位,总是会期待能靠近那个
男生和死党的那个星期……
那时候,好像从一开始她就和班上的许多女生一样,对希城的态度怪怪的,喜欢说他
的是非,取笑他一些连他哥们儿都不会留意到的特征(例如他刚洗完头一定会毛茸茸的
发梢),在他面前总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就像有个星期她的座位调到了他右边前排
的位置,那个星期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_…次,却总是和左后方的女生说话,被同桌问
过“你这星期为什么老转过头去”以后,她就尴尬地收敛了一些,:但每天心情和以往
是明显不一样的。
看见阿凛写字,她想起了当年自己是如此热衷于模仿希城的字。他虽然成绩不好,字
却是出乎意料地漂亮。他写的字所有短横都微微往右上倾斜,总是纤长秀气,但诸如“
主”下面的—横、“市”上面一横、“要“中间一横、“左”字靠左边的一瞥、“纸”
字靠右边的撇钩,等等,都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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