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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眉对她从不肯违逆半分,当下紧随其后。
她轻身功夫极好,在王宫房顶之上轻如飞鸟,疾如苍鹰般飞掠而过,几个起落。韩眉与她身形相仿,二人起落间便如同鹤侣,形影相伴,倒教旁人瞧着兴许会错以为这二人乃是一对鸳侣。
华鸾素到得那灯火隆盛之处,来个倒挂金钩,双足勾住了檐上一点,已轻飘飘将整个身子倒吊在了房檐上,美眸隔着窗纱极力向内瞧去。
窗纱虽影影绰绰,不甚分明,但内里的说话之声还听得见。只听得男女嬉笑之色不绝,那男子声音听着雄浑,中气十足,似乎正在盛年。女子声音听着娇靡酥软,听不出年龄,倒越发勾起了她的好奇来,以内力贯指,轻轻一下便戳破了窗纱。
殿内布置富丽堂皇,因这一排窗户乃是殿内后窗,明知可汗留宿此地,巡夜守卫到了此处便远远绕开,避免听到什么不甚体面有损汗王之语,倒是给华鸾素初来乍到,钻了空子。
内里的女子丰腴且美,五官极为精致,双目似两汪湖一般,顾盼间有浓浓春情扑面而来。
此时贺凤冷也已赶到,如法炮制,在她身旁倒挂,也朝里瞧去,耳边只听得她低低轻笑:“既然贺大哥喜 欢'炫。书。网'这位美人,不如留你在此处,日日看个够如何?”
他还未回答,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之下只觉肋下一麻,已听得一把极是清脆的声音道:“有人觊觎娘娘丽色,要行不轨之事……有人觊觎娘娘丽色……”房内一顿桌椅乱响,砰砰砰碎了好几个用具,只听得那女子娇娇低呼一声,便有要晕过去的症状。
华鸾素已是反手将贺凤冷放在地上,自己立定在木头一样的男子面前,抬手在他俊秀光洁的额头之上叭的弹了一下,笑嘻嘻道:“你在这里自己慢慢看,本少肚子饿了,想去这可汗厨房里瞧瞧去。”说着拉了韩眉的手儿,几个起跃已经消失无踪。
贺凤冷动了动眼珠,苦于不能说话,受制于人,耳听着脚步声纷沓而来,殿内已有暴怒之声:“来人,抓刺客!”
王城的守卫本在不远处,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展眼便至,本以为这刺客早已逃之夭夭,岂实他还一动不动立在后窗之前,领头的统领不由气得哇哇乱叫,提着弯刀便冲了上来。
贺凤冷暗道一声吾命休也!正欲闭上眼睛,那房檐之上探出一颗小脑袋,坏笑道:“天气寒冷,二当家理当活动活动筋骨!”口里一面说着,手中弹起一物,击中了他身体某处,在那统领拎着弯刀砍过来之前,先一步险险避过。
再抬头时,宫檐之上哪还有她的影子?
一夜混战,贺凤冷精疲力竭,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回纥王宫的侍卫纠缠,在西州城内四下里寻找了一番,不见华鸾素踪迹,心中又急又恨。吐迷度对此姝的态度,几日来众人皆瞧在眼里,若还能丢开手,也不在这一二年间,又恨她生性狡诈,自认识至今,不知见识了多少次她使坏,面上瞧着暖如春风怡人,心里揣着小刀子,一下一下抽猛子扎人。
他去寄存的客栈牵了马儿出来,上马便直奔大沙海的方向,哪知才出西州城五里,远处胡杨树下躺着的正是那狡诈女子。她随意躺在草地上,口中咬着一枝几近枯黄的青草,注视着天空发呆,她身旁那侍卫面无表情盯着他,仿佛昨晚之事他一点也不知晓,他二人座骑正低了头专心致致的捡尚未曾泛黄的草叶吃。
听得马蹄之声,她转头瞧了一眼,似不相信,又多瞧了两眼,方埋怨道:“二当家,你怎的这么慢?不过是几个粗莽汉子,也要这么久才能摆脱……等得我睡在这草地上,差点得了风寒还不见你回来。”
贺凤冷心火“腾”的一声冒了上来,从马上一跃而下,手中提着马鞭大步向她走去。
躺在地上的少女感知到了他的意图,一个翻身坐了一起,谄笑道:“哎哟喂,二当家,你这是做什么?我怕你饿着,还专门从王宫里偷了只鸡给你。”
新仇加上旧恨,教贺凤冷那一点点怜惜之情这一刻化为乌有,又加之本以为她肯定逃逸了,回头吐迷度之处无法交待 ,岂知他心急火燎准备回去向吐迷度汇报,却见得她悠哉乐哉在此睡觉,教他一时控制不住,只觉这丫头太过胡闹,不修理一顿不足以平息此刻愤怒,手中鞭子一声脆响,便挥向了她。
华鸾素就势一滚,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可是她随手丢过来一个油纸包,肉香扑鼻,面上笑意灿烂到可称之为可恶:“二当家,歇歇,歇歇!打了一夜,我都替你的肚子饿得慌,先吃只鸡来消消火,消消火!”
三骑并头齐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