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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听不见使者说的什么,神思一阵恍惚。早就知道,她就如一只笼中的鸟儿,从来没在外面的世界上飞翔过,果然,一出去,等待她的就是死亡。
眼前忽然浮现那具少女的胴体,柔滑,细白,温暖,自己曾抱在怀里,严格地说来,她曾三次救了自己的命。还有她软软的声音:“父皇,你真好……父皇,我难道不是美人吗?”
他只觉得双腿那么沉重,才知道悲哀。
原来,她真的死了,自己竟然会如此悲哀。
计除太子
他几时走出去的都不知道,就连儿子的病也忘了过问。没有那个小人儿,儿子,也活不了了。这是报应,是自己背信弃义的报应——当初为何要对她那么残忍?为何要苦苦折磨于她?这可怜的小人儿,几曾真正亲手做过恶事?
他的手伸向怀里,摸出一朵残碎的干花,那是她逃跑时留下的唯一的东西,这花朵落在自己身上,表明那一次真实的拥抱,记忆里,烈焰红唇,芬芳而温暖的滋味。
如今,却都烟消云散了。那小小的人儿,已经死了。
他走出门,摸着自己满面的泪水,竟然不知道,自己也会有哭泣的那一天。
东宫一片愁云惨雾,西宫的椒云宫却是一片欢乐。
椒云宫紧闭,一桌美味佳肴摆开,林贤妃给儿子倒一杯酒,满脸的笑容,声音极低:“儿子,你肯定,那个小贱人真的死了?”
“真的!儿子亲眼所见。”
她的笑声略微大了一点,其实,芳菲死不死,她并不关心。但现在,罗迦要秘密寻她回来替太子治病的幻想显然落空了。太子死不死,才是她真正关心的事情。
三王子声音也极低:“母妃,孩儿离开了这么久,父皇有没有问起?”
她不以为然:“有母妃在,什么遮掩不过?我找了合情合理的借口,谁也不会发现半点端倪。”再说,罗迦这些日子为各种事情折磨得精疲力竭,根本不可能再来过问这些事情。
三王子愤愤道:“父皇眼里心里都只有太子,岂会有我分毫?别说我离开一段时间,就算我死了,估计他也不会发现。”皇帝爱长子,他这个庶子,一直是被冷冻在角落里的,甚至连其他的年幼的庶子也不如,罗迦一直不喜欢他,更别说和他亲近了。三皇子对他的父亲,完全谈不上有任何的感情。
林贤妃强笑道:“儿子不必沮丧。太子熬不了几天了。这废物一死……”
北武当之行
三王子总算有了点安慰,恨恨地捏紧拳头。太子一日不死,自己一日不能出头。
林贤妃正色道:“儿子,你今后对父皇更要倍加恭敬孝顺,给他留下好的印象,万万不可当着他有任何的不满和愤懑。儿子,母妃一定让你得偿所愿。”
“谢谢母妃。儿臣自有分寸。母妃请放心。”
这一年的北武当之行,一片愁云惨雾。
不但出行的规模不及往年,就连出行的人数也远远低于往年。更何况,出发的时间也从去年的秋天改成了今年的春天。一切,都那么奇怪。就算是最活泼的人,也不敢发出笑声,王孙贵族们都压抑着自己欢乐的心情,毕竟,太子病危,谁敢公然笑出来?
尤其是罗迦,他在护卫队的簇拥下,骑在马背上,显得心不在焉,惆怅满怀。儿子病危,虽然有足够的人伺候,可是,自己这一离开,又如何放得下心?本来,他是想将儿子带去北武当,北武当的通灵道长本身就是一个医术高明之人。他对通灵道长的信赖,甚至还在大祭司之上。只是因为大祭司在国内地位尊崇,而且两个教派的信仰完全不同,他才无法让通灵道长大显身手而已。
因此,他的提议遭到群臣的反对,尤其是医生们,都反对太子长途跋涉。他想想也是,不可能让太子坐马车千里迢迢去,所以,干脆下令精简这次北上的拉练,后妃女眷等一概不许同行,只带着几百强壮的大臣和贵族子弟,加速赶往北武当,依他的意思是早去早回,为的也不过是去北武当的道观祈祷一番,为儿子尽一番父亲的心意。
马蹄即将踏出平城,他回头,看着后面远远的高耸入云的神殿,那是北国最雄伟的建筑物,比皇宫更典雅。情不自禁地又想起那张面孔,心里更是黯然。去年的这个春天,她曾在神殿数着日子拼命挣扎,痛苦不堪,最后侥幸逃跑。今年的春天,她却已经变成了一缕亡魂,从此无影无踪了。
因为她的死,儿子难道也真要彻底断绝生机?
北武当之行2
往年的拉练都是游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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