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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还是她先开口了,不过眼神依然盯着夜空:“睡不着吗?也出来看星空。”
我小声地应允了下,“嗯”。
然后她又指着天空的一角:“你看,那颗怎么样?”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嗯!很高很亮的一颗啊。只是。。。。。。只是它与它遥相对应的不知道是哪一颗啊?!”
“想看吗?我也像看。。。。。。不然。。。。。。我们去看吧!这里看不到,外面总该可以的吧!”
说完她突然跳起来一脸兴奋地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跑。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将我拉到了大门的地方。
“嘘!我们轻轻地出去,轻轻地回。你说好吗?”她望着我的眼睛。
我立在那不知道该不该就这样鲁莽地随她而去。可是不等我犹豫,她已经打开门闩,然后拉着我的手轻轻地跨出两步,又将门虚掩好。拉着我的手向着星空的那一端跑去。
痛彻心扉(2)
何惧望了望发黄的纸札,然后又翻了一页。
我真真切切地记得,那晚是她最开心的一晚。至此后我还没见过她那么兴奋的样子。
在一片野草坡地里,她被满群满群闪熠的流萤吸引住了。看着她活蹦乱跳着追赶那些飞舞的流萤,踩着皎洁的月光,其实她自己才是星空下漫舞的精灵。她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快乐,好像她从来没有那么快乐似的。我看着她像个孩子似地笑得天真浪漫,我也一摆半年多来的苦闷,嘴角轻轻地扬动了下。
说实话,我当时真的感到身心已经从这个苦闷的世界离开了。这里与外界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这个世界的人都在沉睡,或者说这个世界的人全部短暂死亡。只有我们是活的。这个美丽的星空与星空底下的流萤,还有跳着舞的宛苑,这是我们的仙境。可是现实终归会回来的,就像拂晓过后晨曦依然会升起,逃也逃不掉。无法逃,也不能够逃。
宛苑似乎还没玩尽兴,她摇着我的手说,能不能不要回去。我滞了下,宛苑,说什么痴话呢?!怎能不回去,怎你能——其实我巴不得时间永远停留在今晚,最好是永远都不要天亮。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哪怕你我都不愿意,我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太阳升起,然后落到院子里,然后刺痛我的眼睛。一连几个月我都滞在这个边陲村寨里。宛苑一家都知道我的身世遭遇,所以他们好言相劝要我留在这个村寨里。我真的不想流浪了。
所以我留了下来,但是总归不好意思就这样住在别人家里。然而我又没有什么能力能做点什么。最后我想到一项,我是个穷秀才,虽然当过几天不知道能否称得上的兵,而且也算亲身经历了战场,甚至都没杀过一个敌人。一旦不是兵了,我还是认为我只是个一无是处的穷酸秀才。就是这样一个混吃等死的穷酸秀才,他终于想到一个馊主意,他借一个土木房子,亲手开办了一个学堂。教书的先生就是他自己。与寨子里的寨主商量了下,让全寨的孩童每天都上这来,先生无偿免费教书,寨主当然乐意了,让孩子们都习得两个汉字,以后给下代取名也方便,出寨与人交易那更方便了,不用指手划脚的找中介人了。这事说办就办,第二天就有热情的村民领着自己的孩子来报到。临走时还三三两两地议论交谈,说是寨子终于能有出息了,孩子们长大以后终于可以出去见见世面了,也不用再怕言语不通了。其实出去还不如不出去呢!至少不会像外面的世界一样——人心狡诈。我是这样想的。
一晃又是如斯,我在村寨里足足待了九个月。初春的第一场雪还没有融化,挑眼望去,屋梁上,树杈上,平原上都是白白的雪。这天刚好又值晴天,天空一碧如洗,阳光暖和地照在大地上。一群孩子已经在雪地上玩开了,他们互相追逐着,扔雪球,堆雪球,滚雪球,他们哪里还顾得上一双被冻的红扑扑的小手,他们只顾玩,玩得不亦乐乎。
我将书桌搬到了外面,迎着初春的第一缕阳光,我扑在书桌上看着那些小朋友的字迹。九个月了,这些小朋友也真的长进了不少。翻着一张张宣纸,纸上的字虽然还略显幼稚,但对这些生来就在大山上的孩子已经是不错的了。他们已经能粗略认得几个汉字了,连自己的名字也会写了,甚至连他们爹爹娘亲的名字也琢磨着写出来了。他们的爹爹娘亲一定高兴的合不拢嘴吧!
这九个月来,宛苑与我的关系也亲密了不少。她拉着让我教她蘸墨识字写字,我当然愿意了,我手把手地教她,她也很认真。我们还一起去野炊,在河边抓鱼,她一抓一个准,我笨手笨脚的总是被她取笑。我们一起看天一起放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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