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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客人自己跟自己对赌,第二招是带动庄家与自己的客户对赌,第三招则是把我们公司、另外的庄家以及我们的客户,三者拉在一起对赌。
其实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当时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这些方案,与今天更加复杂多样的押注手段相比,依然是小巫见大巫。如今的赌博公司已经百分之百转变成了庄家的角色,庄家与庄家之间的联手已经可以演化出无数种花样百出的赌博方式。庄家早已经不再是单独的个体,庄家通过各种操盘和护盘的行为,已经结合成了一个复杂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利益共同体。在这种情形之下,庄家遭受惨败的可能性越来越小,庄家的风险已经分散给一个无形中的“庄家共同体”来分担,即便其中的某一个或几个环节出现暂时的亏损,这个无形的整体也基本上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组合成一种新的自我保护形式。并没有什么人在这中间明确地起到什么串通和协商的作用,仅仅因为这已经是一个高度发达的市场,市场中很多自然而然形成的规律已经可以自动地修正自己的错误。而在这中间,唯一孤立无援的,就只剩下那些普通的赌民,他们的危险性并不在于自己所投入资金量的多寡,而是在于他们完全没有任何自我保护的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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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庄家秘术(二)
我鼓起勇气,给在槟城的九师傅打了一个电话。当我说明了情由后,万没想到九师傅竟是把我大大夸奖了一番,第二天还专门从槟城赶回怡保。回到怡保之后,他又避开所有人,专门请我去红土坎附近的邦咯岛上秘密商谈了两天。1992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们在金沙滩进行了一次长谈。
在这番谈话之后,九师傅答应带我去槟城。很多年以后,我们回过头来看看走过的路时,越发感到当初在怡保的那次谈话实际上是很有前瞻性和预见性的。很多东西在那个晚上我们已经预见到了,只不过当时的认识还很模糊。我们并不是神仙,我们最后之所以获得成功,还在于我们敏锐地抓住了当时那种朦胧的预感,且在之后认认真真地把这些预感整理成为理性的思路,后经不断的实践,把这些思路变为具有可操作性的方法。
从今天的角度来看;当时我们所创造出来的新方法,已经没有那么神秘。我们全部思考的核心,应该说只有两个字——对冲。就是说,在我们的盘面无法平衡的时候,我们就必须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动用自己的资金,购买自己的,甚至是别家的相对盘口来维持最终的平衡。既然动用到了自己的资金,实际上就形成了与客户的对赌,这在我们之前是赌业的大忌。传统上看,赌业的利润仅仅是来源于赌博公司的“回水”和向客人收取的“抽水”。赌博公司的“回水”,是指赌博公司按照交收的资金量,给付佣金,一般是2至3个百分点不等。这部分“回水”包括了给全部卜基的佣金。而“抽水”的方式又分为“明抽”和“暗抽”。“明抽”就是向客人收取“贴水”。譬如以2%的贴水率来说,客人赢了100元钱,实际上只能拿到98元,另外2元就是被赌博公司“抽水”了。
和九师傅的长谈,出乎我的想象,从此我竟成了九师傅身边的红人。他不仅采纳了我的方案,还特地为我摆了一桌酒宴,以示嘉勉。酒桌上,九师傅当着许多赌庄大佬的面夸我是赌界奇才,前途无量,一时四起的赞叹声更让我生发了无比的豪情。我那天借着酒兴,谈了我对赌业的看法:
“赌业中并没有真正的公平。以前我们所维持的行业守则,只不过是想在这种不公平中间取得相对的公平。我一直认为:人们天生具有赌性,具有赌博的意识和冲动,这种天性的东西不只是在赌业这一个行业中有所体现,人类从事的很多行业其实都是人类各种天性的自然延伸。赌业只不过是人类众多行业之中的一种,完全应该也完全可以与其他的行业一样按部就班地成长,顺其自然地发展。所以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赌业就变成了一夜暴富、不劳而获的一个行业。我想,对于赌业的不同认知、不同思路,也是造成了赌业向不同方向发展的缘由。”
“但是,时过境迁,我对于赌业过于理想化的企盼已经不可能直面如今越来越残酷的现实。要想在这个百舸争流的时代站稳脚跟,就必须紧随时代变化的特征,作出相应的改变。”
我的话音刚落,马上有人叫好。九师傅也眉开眼笑地看着我,目光中充满嘉许。这个时候,我突然注意到坐在我远处的堂哥,嘴上只是挂着一丝冷笑。
回来的路上,堂哥急冲冲地走着,把我甩在身后。我见他不高兴的样子,犹豫了几次,终忍不住跑上前,一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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