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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一院都没有这般排场。
相比于这边的红火,主屋那里静悄悄的,好像所有下人都提前完成了活计,又早早的歇了,此际是一片鸦雀无声,就连把窗户瞧热闹的人都没有。
金玦焱立在窗前,遥望阮玉黑洞洞的窗口,想着她早上把里间的东西都丢出来,差点就没拆房子了,也不知此刻会不会睡在这边,若是没有,又会歇在哪里?
这个女人,脾气真坏!
他有些憋闷,又挺了挺胸……不就纳个妾吗?至于吗?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干嘛这么较真?哪有身为主母的样子?
虽然不断给自己打气,强迫自己认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到底心虚,紧接着又心烦意乱起来。
视线的一角,是叠得板板整整的大红喜服。
纳个妾,还做什么穿红着绿?
不,纳什么妾?他根本就不想纳妾,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凭什么……
可是他抬起右手,久久的望着。
昨天,他抓住了一只小手,至今仍能感受它留在掌心的柔滑,莫非他所握住的,不是阮玉……
他实在是记不清了。
从事发到现在,他竭力冷静,努力回忆昨夜点滴。
他记得他是醉了,但并非不清醒。他是故意要留下的,虽然他也不知留下要做什么,可就是不想走。
阮玉拦住他,他只觉好笑,然而睇向她时,在她腮边发现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他心中一动,差点就要做出非分之事。
这些他记得,都记得。
然后他就进了门,倒在阮玉的床上。
那床可真香啊,直到现在,香气好像还充盈着肺腑。
他有些忐忑有些期待的等待着,也不知在等什么。
接下来他就睡着了,于是就抓住了那只手,那只手是……
眸底一缩,急忙将手在袍子上蹭了蹭。
今天他洗了三次澡,皮都搓掉了好几块,可还是觉得脏。
然而怎么办?他该怎么办?他怎么能……
揪头发。
有人敲门。
“谁?”
“四爷,那边都准备好了,单等着四爷过去呢……”
“让她等!”
外面没了动静。
被打断思路,金玦焱颓然的坐到椅子上,又弹起,望向窗外……喜鹊登枝的窗格一片漆黑。
他为什么要在意她的感受?她算什么?他又做错了什么?
他几乎要暴跳,然而心念一转……
阮玉把他们撵了出来,又烧了那些东西,这是不是说,她在意他?
她,在意他……
狂躁的心渐渐平静,又渐渐狂跳起来。
他站了一会,突然向门口冲去。
门扇一开,一脸谄笑的婆子顿时吓了一跳。她收回准备拍门的手,重又堆起笑意:“老奴就说嘛,四爷怎会将新人撂在那不管呢?四爷快随老奴来吧,姨娘都等急了……”
金玦焱推开她,往主院便跑。
“四爷,你要上哪去?”婆子在后面大叫。
是了,他要上哪去?他要跟她解释什么?他又想知道什么?他……
脚步就这样停下。
他站在红光盈盈的喜气当中,怔怔的对着院门。
四围有欢笑声,然而一切是那么静谧,那么空旷。
昨晚,他还离她那么近。而今夜,他与她,隔着两扇门,两堵墙……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有点隐晦,但真相已经在里面了⊙﹏⊙b汗
☆、156新姨娘?
夏至坐在新收拾好的西厢房里,穿着属于姨娘的银红,头上挂着繁复的首饰,在烛光下折出金灿的光芒。
屋里有各房来的丫头跟姨娘,也有金玦焱身边伺候的人,都说着恭喜的话,就连璧儿,也道了两句“姨娘吉祥”,声音极小,表情也别扭。
但她是不会计较的,只要没人给她找麻烦,她就不找别人的麻烦。如今让她尴尬的是,这声声贺喜中,唯一没有最该庆贺她的人。
主屋那边,自始至终不曾过来一个人,就包括平日跟她交好的霜降。
是不是她只要做了金玦焱的姨娘,就跟那边断了关系?
还有阮玉,作为主母,就是再不愿意也应假装大度,即便不亲自来也该传个话,可是,竟是连面子上的功夫都懒得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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