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第3/4 页)
眉间一紧,生怕他的自戕得逞,顾不得多想,把掌作钩,骤然出手。
一旁的徽音看的糊涂,一旁的宫人、侍卫、仪仗队看的更是满头雾水。纳兰性德不过弹琴为水浸天送行,她为何如此大惊小怪,竟值得身着嫁衣大打出手?
两招过后,水浸天左手捂住琴弦,强行中止了乐章,右手于他面门前虚晃一招,趁着纳兰性德抬起抚琴的右手护住面门的间隙,反手扣住他抱琴的左臂命门。纳兰性德直觉倏地一阵酸麻袭遍左边身子,九霄佩环被水浸天轻巧的夺了回去。只见她向后一掷。古琴打着旋儿向后飞去,“噗!”的一声不偏不倚的击中康熙肩胛的穴道,尔后笔直的落尽康熙身侧的侍卫怀里。
水浸天夺过九霄佩环后并未住手,二人谁都没有说话的战在了一处。水浸天宽阔的锦袍流云般拂动,在晨曦的映衬下,宛若飞舞的朝霞。纳兰性德月牙白色的衣诀摆动,与火红的嫁衣匹配的唯美之至,一如为霞光陪衬的云雾,一如与曜日不离不弃的云朵。
二人姿态绝美,飘逸若仙,俊雅若舞,在场的众人虽不识得掌法的来路,但都不约而同的被他们绝美、随心的招式所倾倒,景阳宫门前的所有人顷刻间都安静了下来,甚至有人刻意放慢了呼吸,凝神注视着纳兰性德和水浸天不似打斗,却似情话的交汇。
水浸天此时此刻舞动的掌法是他二人拆招时独创的。从康熙十五年起,只要有空对招,两人总会或早或晚、不分先后的随意而走,久而久之便成就了这套饱含情义的掌法。
最后一招,纳兰性德落入败局,被水浸天锁住了喉头,四目相接,水浸天恳切地目光仿佛在说,“我的意思你看懂了吗?”
纳兰性德看似被迫向后退去,脚下步伐却丝毫危险的凌乱,痛苦的神色答道,“你的心意我怎会不懂?可我不能放你一个人承受!”
水浸天咬了咬丹唇,把钩变掌,臂膀微微一震,将他推了出去,眷恋的望着他的双眸,仿佛在嘱托,“照顾好自己,还有孩子……”
纳兰性德摔了下去,双手撑地,眼前的水雾清晰可见,仿佛在说,“孩子们没有你我,还有别人可以照顾。没有了你,我不过一句行尸走肉尔!”
水浸天合上双目,将将干涸的泪痕再次湿润。披着纳兰性德万般难舍的目光,强忍着锥心彻骨的痛意,她盖上火红的盖头,在喜娘的搀扶下坐进了花轿。
此时,康熙也赶了过来,只听他于龙撵上喝道,“把纳兰性德给我拿下!”
御前侍卫、影卫从四周冲上来,不由分说,将纳兰性德倒剪双手的摁倒在地。
喜庆的鼓乐再次奏响,比先前更加响亮,景阳宫前的却被怨气、怒气、凄绝之色盈满。
龙撵落地,赞事大臣急忙知趣的朗声喊道,“升舆——!”送亲的队伍紧跟着应声而动。
那一刻,纳兰性德崩溃了,穴道被瞬间冲开,他疯狂的挣扎着喊道,“放开我——!浸天,不要走——!浸天——!浸天——你不能啊——不能……啊——!”
坐在轿子里的水浸天扯下盖头,妆容被泪水溶的七零八落,哭得泣不成声,她捂住嘴巴,将抽泣声硬生生给堵了回去。
“不要,不要,啊——!”纳兰性德眼见轿子即将消失在视线里,他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侍卫的束缚,拔脚便追,谁知脚下一绊,重重摔在地上,立刻又被几个侍卫给摁住。
“浸天,你若走了,我真的会毁了那东西……浸天……留下……浸天——!”纳兰性德哭得喘不上气来,顾不得浑身的疼痛和身体的虚弱,以内力震开侍卫,劈手夺过侍卫捧着的九霄佩环,单手再次拨动琴弦……
轿内的水浸天听闻琴声再度响起,愤怒、焦躁的喝道,“停轿!快停下,快给我停下——!停止奏乐!快——!”
赞事大臣急忙吩停止奏乐,送亲的队伍收住了脚步。
“瞬息浮生,薄命如吾,低徊怎忘。记绣榻闲时,并吹戏雨;雕阑曲处,同倚斜阳。梦好难留,诗残莫续,赢得更深哭一场……重寻碧落茫茫。料短发、朝来定有霜。便人间天上,尘缘未断;春花秋叶,触绪还伤。欲结绸缪,翻惊摇落,减尽荀衣昨日香。真无奈,倩声声邻笛,谱出回肠……”
一曲《孔雀东南飞》令闻者伤心,一阕《沁园春》令听者流泪。景阳宫门内的徽音悄悄背过身,不忍再看门外令人撕心裂肺、生人作死别的悲惨场景。
徽音一哭,胤禛被吓坏了,连忙仰起头哄道,“额娘,不要哭了,额娘——!”
徽音把胤禛抱在怀里,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