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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内堂才发现原来立屏系双面雕刻,余下两面墙上的壁画的是上古真神开辟天地,出蒙顿洪荒,创立人神魔三界的故事。画工精美工整,笔法娴熟,色泽饱满艳丽,一看即是出自大家的手笔。
浴室正中的浴池宽敞舒适,汉白玉台面,九条金龙喷水,汤池的阵阵热气蒸腾起来。浴室东头摆着一面硕大的铜镜,整块石头雕琢而成的桌子上整齐的摆放着衣物等用品。
四个内侍监伺候纳兰性德跟康熙更衣完毕,待二人入池又将一壶碧螺春和几盘干果在池边摆好,继而退了出去。
“事情不是皇后做的。那个宫婢的戒指和手镯太过惹眼,不是一般宫婢穿戴的起的。”纳兰性德眉眼一低,淡淡的说,“他们一定活不过今晚。”
康熙轻轻点了点头,转而进入下一个话题,“今天我看奏章,十份中有八份是参劾鳌拜的,余下两份是参奏鳌拜乱党的。”
“你信吗?”
“奏章是天底下最不能相信的东西,多少帝王被奏折所误,直到赔掉身家性命。”康熙的答案是否定的。
“臣子生怕站错队,表错情,误了自个儿的大好前程。参劾鳌拜余党是他们表忠心绝佳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放过?”纳兰性德转着茶杯,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戳穿实质。
“臣子利用皇上升官发财,皇上利用臣子治理天下,本就是各取所需。”世事在康熙眼中没有那般复杂,他总能在错中复杂的盘根中直击要害。
“有机会,该出去瞧瞧。”此话纳兰性德是说给自己的。
康熙星眸一闪,凑到纳兰性德身旁说,“去一趟云南,亲眼看看吴三桂。不若,咱们微服出去吧。”他脑袋一歪,靠在纳兰性德的肩头,美滋滋的泡在池中。
“玄烨,我……”他欲言又止,迟疑片刻,继续道,“两年前……”
康熙勃然道,“两年前的事情,你提它作甚?”原来什么也瞒不过他。
他抬手将康熙耳边的乱发抚至耳后,轻声道,“其实,做个闲云野鹤也不错。”
“朕不许!”康熙双目射出两束光火,“你说一万次,朕的答案也只会有一个——不许!
他素来不屑理会市井流言,话说的轻描淡写,好似说的是旁人一般,“几年来,你未听得坊间孩童的传唱吗?好冬郎,玉皮囊,惑君王。出同车,寝同床,乱纲常。”
康熙握了他的修长绝美的双手,柔声道,“市井流言尔,你切莫放在心上。”
“剪除鳌拜,百姓将视你为英主。这个时候,不该有负面的我存在。朝堂上更不该有我的身影。咱们在一道十年,日日形影不离,足够了。”他抽回双手,话说的轻松,心却在滴血。
“朕不许!摆平鳌拜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三藩、漕运、台湾、准葛尔……你当着忍心让我独自面对?”
“……”当然不,可毕竟自己陪不了他一辈子。趁年纪还小,早早断了念想,后人说起来,至多当做年少轻狂。如此,岂不很好。
康熙见他低头不语,命令道,“现在你既是朝廷五品命官,要走要留自然由朕来决定。”
“……”他默然无语,独自走上台阶,雪白的浴袍宛若一片流云裹住他健美的身躯,乌黑的长发披在在雪白的浴袍上,乌发伴着水光与微湿的浴袍一并散发着柔和的光泽。美人出浴的冶艳也不过如此。
坐到石桌前,展开毛巾将乌发包裹,甩下湿的浸透的浴袍,当他极具美感的背影再次显现。康熙知他是个宁折不弯的性子,若是打定了主意,任谁也劝不回来。想到这些,顿觉双眸湿润,捏着鼻子哗的没入水中,将一眼的泪光遮住。
墨般的乌发被揽在纳兰性德的左肩头,他手执黄玉梳,探手梳理着胸前的长发……几丝乱发半随意的落在颊边,轮廓鲜明的精致侧脸宛若天造。借着点点烛光,投下一泓婉约的侧影,康熙忽然想到了让后世遐想无限的兰陵王高长恭。
这真是,昔有龙阳繁华子,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今有容若塞安陵,悦怿若九春,罄折似秋霜。流盼发姿媚,言笑吐芬芳。
康熙披上浴袍,焦躁满满的喊道,“来人!”
贾孟城和魏敏珠赶忙闪身进门,小跑到康熙和纳兰性德面前,拱手道,“奴才在。”
贾孟城立刻会意的说,“奴才这就伺候皇上跟纳兰大人梳头。”
他偷眼望了望镜中的纳兰性德,不禁赞叹道:真乃天人也!魏敏珠小心翼翼的将纳兰性德的头发拢到背后,不经意间瞥到他镜中的侧影,心头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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