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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猜的…直到你刚刚问我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才确定,那个模特就是周崇光。”我发现我低估了唐宛如的智商。我低估了所有人的智商。所以我现在只能磨亮一把铁剑,然后自己吞下去。“这件事你告诉顾里没?”“没有,我谁都没说,我必须先问你。”唐宛如又恢复了她怪力乱神的怪腔怪调,鬼祟的眼珠子四处乱转,“我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牵好你的马快回去吧!”我又被惹毛了。
顾里把电话朝桌子上一丢,然后从笔筒里拿出一支钢笔,拧开笔帽,龙飞凤舞地就在南湘的那页纸面上,画了个大大的叉。她按起电话上的直播内线,对电话说“Lucy,告诉企划部的人,画展的临时助理,聘用编号A07那个叫刘萍烁的女孩子。其他人,都退回去,不要。”刚说完,顾源推门进来,“你找我有事?”他还没从医院的那场对峙中缓过来。“别闹了,你几岁了。”顾里看着他,表情一点儿一点儿沉了下来。她拿起百叶窗的遥控器,把所有的窗户的玻璃都遮了起来,然后她把电话和内线全部设成了静音模式。她走到门口,朝外面蓝诀的座位看了看,人不在,椅子空着,然后她走进来转生关上了们,按下按钮,锁起来了。“你是要把这里布置成一个密室,然后把我谋杀在这里么?”顾源看着神经质的顾里,脸色缓和了起来,他开了个玩笑,企图让顾里紧绷成了小提琴高音弦般的神经放松下来。顾里拉过顾源,走到沙发上上坐下来。她看着顾源,眼睛里几乎没有光,看上去是一片冰凉儿静谧的黑色液体,“顾源,周崇光没有死,他还活着。”“你说什么?”顾源的瞳仁仿佛“咔嚓”一声结成了冰。“你还记得,去年的那个晚上,我们潜入宫洺的房间,在他电脑看到的那些文件么?”顾里曼联苍白,她的眼睛里流动着的绝望没有任何虚假和掩饰。她仿佛一座万年前就屹立这的冰山,此刻正在分崩离析地瓦解。“我的天……”顾源伸出手握住顾里的手,嘴唇发青,“那就是说,那就是说崇光才是……”顾里点点头,顾源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们分享了同样一份仿佛来自黑色梦魇深处的恐惧。所有的窗户都紧闭着。所有的窗帘都拉紧。听不见任何的风声。仿佛所有的声响都一齐约好,缺席了这一幕精彩的序章。热浪在这个城市的每一寸罅隙里繁衍生长,不用怀疑,每一丝热度最终都会汇聚成灾,膨胀撕裂成无边无际的火海。吞噬天地,吞噬你我,吞噬梦与魇。未来是茫茫的黑色灰烬。上海终于进入了最难熬的日子——梅雨时节
这样的时节,并不像冬季来临那般明显。上海冬天的到来必定伴随着大片大片仿佛灾难般坠毁的落叶,鲜红的梧桐叶和深绿色的香樟片会像飞蛾般铺满静谧的柏油马路,雨水将他们湿淋淋地贴在路面上,随着高温腐烂成橙澈的草本香味。仿佛香灰般一束一束的的枯萎针叶,密密麻麻在路上扑出厚厚一层,那是在上海高级街区或市中心的花园里密集种植的加拿大细芒针叶松。冬天里无边无际的白雾,整日整夜的笼罩着这个城市,人们的呼吸汽车的白烟空调轰隆运转的废气,都和天地间的白雾融为一体。冬天的上海寒冷默然锋利寂静,同时具有一种末世来临时竭尽所能的狂欢气息。人们互相说着merrychrismas然后裹紧黑色的大衣在冷雨里独自拦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回家。上海的梅雨季节来得温和得多,它缓慢潮湿黏腻仿佛高中时下午第二节化学空。城市在无边无际的水汽中昏昏欲睡,眼皮上跳动着让人思维混沌的光热。而这一切的来临只需要几场温热的大雨几次在傍晚时分将天空里的碎片红霞吹走消散的季风,几声从遥远海边传来的长长潮汐声,春末夏初的愉快季节就过去了。随之而来的——睡觉的时候不能在期待入夜后凉意会如期而至,闷热的黑暗里,只能打开空调,却又不得不在黎明之前,在僵硬的冷风里轻轻地为自己披一条细羊毛的毯子,或者紧抱身边那个人的胳膊。而刚刚洗好的头发,不能再指望再换号有衣服,穿好袜子之后,它就已自然的在初夏明恋的阳光里蓬松干透,它依然湿漉漉的贴在脖子上,你必须拉开抽屉找出吹风机来。这样的日子,整个上海都浸泡在雨水里,雨滴打在摩天大楼玻璃外墙上的声音,在深夜里听起来,像是旧电影的钢琴曲。而所有人的心跳声都在雨水里变得混沌起来仿佛渐渐溶解在了巨大的气泡里。天空翻过的巨大乌云被季风吹动着仿佛奔走着的巨大黑色绸缎。走出餐厅的大门,我望着眼前淅淅沥沥的雨帘,翻了翻手边的包,发现自己没有带伞。如果不是马上就要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我肯定无所谓的冲进雨里了。在我的学生时代,我总是这样湿淋淋地出现在每一个下雨的日子里。后来和简溪在一起后,就再也没淋过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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