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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河江头夜半魂,欲饮然醉,残颜惨淡,茫茫如江浸月,又往何处寻。
转轴拨弦,试弹三两声,未成曲调却情亦然。
弦乐低沉抑郁,似诉平生之愁绪,低眉信弹,梁生如梦。轻拢慢捻,实为霓裳也!如此,却已碧落朱盘。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清悠冷淡的声音从湖畔天边传来,一曲已终。
他,踏波而来,轻点水面,绝世傲容,一身白衣如醉月修花,潇洒之极,尽显卓姿风华。转眼之间,已伫立于画舫船舷上。
舫中女子,娇柔媚眼,犹抱琵琶半遮掩,好不怜人。然一袭蓝衣在艳红的灯火,暧昧的红阁里突兀,衬出她的清冷高贵,超凡脱俗,可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只见她看到白衣男子时稍微一愣,又嫣然一笑,“公子,夜深来访,不知找小女子有何事?”
女子举止优雅,娇媚笑眼,看似弱不经风之极。
白衣男子,就是赤涟玉。听闻今夜泪城醉烟楼前与往日不同,才驻留此地,一看究竟,原来将地点改在了江湖上。
看着眼前的蓝衣女子,赤炼邪轻皱眉,“怎此打扮?”
听闻他如此一问,女子只觉好笑,道:“公子何出此言?”
“我说,怎么一副女身装?”
“公子是在说笑么?小女子本就是女子,本该这样啊!”
“你装得确实可以以假乱真。”赤涟玉缓缓踏进船舱,淡淡的说道。一股微风顺势而入,衣角隐隐有清露的香甜味。
“呵呵!”女子笑出声来,俨然变成了男声,“玉,你怎么来了?”
“你都能来,为何我亦不能?”赤涟玉反问道,“我还没问你,怎么跑到这里来扮起女子来了,怎么?你也想参加那个什么赛么?”
“当然啦!不然我疯了,扮成这样。”际阳随手甩开手中的琵琶,大咧咧的往赤涟玉身旁一坐,“怎么样?我扮成这样很美吧!”
“嗯,比以前更丑了。”赤涟玉毫不留情的打击道。
“啊,你不打击我你会死哈!何况本来我就人见人爱,倜傥。”际阳一副自恋的自我陶醉道。
“那你为何不就男装,应该没有别歧视吧!具我所知,醉烟楼的花魁首座就是一名男子。”
“这我知道啊!”际阳一脸郁闷,好像美男很多的样子,自己虽然倜傥,英俊潇洒,但是和男子比美似乎有些过意不去……
赤涟玉懒懒的瞥了他一眼,又问道:“刚才你那是要干什么?比赛不是在那边么?独自坐在这里一人情伤啊。”
“人家还不是在等你来啊!”嗲嗲的声音让赤涟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真是越来越像女人了。
灯红酒绿之处,一帘帘青丝舞动,柔和的幔帐散发着浓蒙的光泽,缥缈的琴音盘旋在朱罗幔布的上空,闪着华丽的彩色光环,彩蝶飞舞,绿藤湖边。
夜风和月影相互交缠,画舫外霰漫,浓郁的花香阵阵传来。
花赛开始了。
当妙黎拿着一把翠绿色的古琴神情漠然的从人群中走过,湖面上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明明在湖上举行,而人群却比往年多得多,也许是突然改变的花式吸引了众多人的眼球吧!
静静的坐在用翠竹搭建起来的平台上,放好古琴,盘膝而坐,一袭青衫神韵自然。
第一个音符缓缓落下,清冷的有些单一,纤纤细手轻触琴弦,一曲《广陵散》便由此开始。
她的曲子带柞礴的气势,一时犹如千军万马,一时犹如山水泼墨,一时又好像春暖花开。听者的每一根神经都被她的琴弦缠住了。那指下的潇洒,那嫩白细腻的手指在琴弦上衅流水,将所有人折服。她的曲子是一张看不见的网,是一条缠藤,一个牢笼,紧紧的,束缚着人的心。
湖上,早已一片宁静。
江边头一艘孤独的画舫里。赤涟玉何时走的,际阳不知。
他听过别人弹这首曲子,但却没有她弹得如此生动,扣人心弦。
他见过比她琴技更好的琴师。那个世界,偃情比她的琴技好上千百倍固然情感掌握的很好,却弹不出她固有的神韵及真实感。
那一刻,他的心在颤动,轮陷。
赤涟玉冷冷的看了一眼,无声的走了。
暗处,冥的心在下沉,沉得很深很深,他的表情更冷,冷的好似寒冬里的那块冰,刺骨的冷。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猜。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