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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凌庭倩觉得奇怪,终于抬起头,触及到他的视线,她赶紧又垂下脸。
“凌姑娘。”
“是。”
“武京馆的每个人都是热情没有心机的好人。”
她眨眨眼,感到困惑。
“所以你大可以抬起头来看他们。我先走了。”
聆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凌庭倩缓缓抬起头,眉心紧蹙,撒落一身的轻愁。
远去的他怎会知晓呵!
不敢抬头,是因为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眸里的爱慕啊!
她怎么能、又怎么敢透露自己的心思呢?
彩珠是她的好妹妹,而夏令康是武京馆的东床快婿,这是一段十全十美、人人称羡的姻缘。
而她,一个寄人篱下的无用小女子,怎能去破坏?
叹口气,凌庭倩将自己的视线收回,伸出手用衣袖揩揩泪。
“孤芳一世,供断有情愁,消瘦损,东阳也,试问花知否?”
她吓了一跳,赶紧转身面对那个吟词的人!
“尤伯伯?!”老天爷,难道他看见了自己偷偷望着夏令康的背影哭吗?
放下手中的《宋词》,尤思宋对凌庭倩温和地笑了,和煦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不一样。“你倪伯母煮了一锅汤,过去喝吧!”
难道尤伯伯没有察觉她的心思?凌庭倩突然感觉松了口气,微微噙起嘴角,她松开眉心颔首轻笑。“好,我立刻过去,谢谢尤伯伯。”
凝视她娉婷离去的背影,尤思宋摇摇头,举起手中的《宋词》。“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唉,爱情这东西啊……”
难、难、难!
“夏公子,我家王爷想和你见一面。”
武京馆的后门,满总管忠实地传达主子的要求。
夏令康睇了他一眼,侧转身,背着吸口气。“他终于认出我了?”
满总管闻言心头一凛。这么说错不了了,眼前这位伟岸的公子确实是当年王爷和女婢夏蝶所生的儿子。“夏公子,王爷希望能尽快与你见面。”
夏令康始终背对着他,叫他无法得知他此时此刻究竟有着怎样的表情?
气氛静默了下来。
“他真有那个心吗?”
就在满总管以为夏令康再也不会开口之际,他宛如喟叹似的说出这句话。
“当然有!夏公子,王爷昨晚认出你之后,就赶紧差我打探你的消息。你认为,他对你没这个心吗?”
冷寂的空气中仿佛漂荡着夏令康的叹息。
“后天戌时,城西香山的碧云寺。”
“夏公子?”
他缓缓转身,迎视满总管的双眼。“我见他!”
“娘……”
“怎么了?一副哭声哭凋的模样……哇,你被人‘强’去啦?不然怎么连前襟也被揪开了?”
难得在厨房里起锅动灶的倪海映不经意地回过头,瞧见女儿这副狼狈的模样,她吃惊得连菜刀部快甩出去了。
倪彩珠双唇扁了扁,抽口气说:“有个坏蛋欺负我!”
“谁?叫对方站出来!”那把宰耗子的菜刀如今挥舞得可激动了,“你去跟他说老娘找他单挑,活的人才能站着离开!”
小丫头的眼眶红着,小嘴却不愿再张开。
摆明了不肯供出对方姓啥名谁。
倪海映放下菜刀,瞥了她一眼。“是哪家的俊哥哥啊?”
倪彩珠摇摇头,小手将领口揪得更紧。
“令康要是知道你跟别家男人玩成这副德行,只怕他的脸要变得更冰了。”
小身躯站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先去换衣裳,”倪海映努了努下颌,“你这副模样要是被你爹看到,我猜他大概会去对方面前耍大刀单挑!”
倪彩珠被母亲的言词给逗笑了,噗哧一声。“才怪!爹才不可能放下他手里的那本《宋词》呢!”
倪海映见女儿会笑了,这才转身继续面对那锅汤,拿起汤勺试起味道。“说也奇怪,怎么你最近常常弄破新衣裳?”啊,该不会……“没那么巧吧?都是同一个人弄破的?”
倪彩珠的颈子缩了缩,赶紧溜出厨房。
没多久,她已换了一身干净完好的衣装再度出现在厨房里。
倪晦映睨了女儿一眼。在炉灶里加添柴火。“看到你刚才那副模样,我就想起十七年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