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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石只好红着脸说:“可是,你还是像……花一样,有种清香呢。”
温柔这次听了倒受用,“是嘛?是么?我倒不知道呢!”说看还用鼻子嗅了自己的臂窝,笑说,“我昨天没洗澡呢。山外路上,沐洗真不方便——当江湖人就这点不好,吃的拉的洗的躺的,总是不称意。”
王小石心里几没笑出声来:你又要当江湖人,又嫌江湖多风霜,这点那点不好的,又如何当江湖人——当江湖人可辛苦着哩!
“不过,”温柔仍嘟着腮帮子说,“我不喜欢像花。我不是个普通的女子,我是女侠,我不要像一朵柔弱的花。”
尽管王小石并不认为花有何柔弱:相反的,他还认为花是很坚强的:无论再恶劣的环境,任何一朵花都会开得如斯美一样艳。
但他可不欲跟温柔争辩,所以让步的说:“那你像鹤,那样优秀和自逸,你看,旁边的乌龟都给比下去了,真是鹤立龟群,风采夺目。在这池的龟国里,你是最出色的人物。我们大家都是这样看你。”
温柔这次好好的专神的看了一阵,又不以为然,“什么龟国鹤人,我才不像鹤,又高又佻又长嘴巴的,我也不要像鹤。这儿,倒有像我的,却不知你看出来了没有?”
王小石这回拍温柔的马屁老是拍在马腿上,要说的后未说出口,说出口的又给句句噎了回来,心中也大不是滋味,听温柔这样问,又似有了一条退路,目光逡巡了一下,像发现了牛上树的叱道:“嗳,我知道了,像……”
“像什么?”
温柔也兴致勃勃,寄予厚望。
“雪人!”
“雪人?”
温柔又是一呆。
“你说我,像雪人?”温柔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字一句地道,“雪人那么丑,我怎会像它?”
王小石也愣住了。雪人丑?这他倒没真正好好的想过。
“这两口雪人,一个胖,一个瘦,又那么脏,那么单调——不是白就是灰色,哪一点像我?”
温柔咄咄的问:“雪人那么死板、单纯,哪里像我?”
一向很憨直的温柔,生平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有人赞她“单纯”,她希望自己也能像大家一样,都是“复杂”的人,但遇上她不能理解和处理的问题时,她又会理直气壮的说:
“明明是那么简单的事,你们又何必弄得那么复杂!”
王小石只好讪讪然后分辨道:“可是这两座雪人,扮相却很灵动的呀,你看,它们眼神也很灵活——”温柔啐道:“什么灵活!灵得过活人!这儿最像我的,当然不是什么长腿鹤呀、苦心莲啊、褪色雪人什么的,而是——”王小石倒要仔细听听到底是啥?
“乌龟。”
温柔说。
她说得笑眯咪、自得其乐的。
“乌龟像我,像我一样,能屈能仰,背得起、心底好、喜欢吃菜、功夫够硬——就像它壳一般硬。我好喜欢乌龟。我觉得它们优美动人,可爱长寿。要比,就把我比乌龟,这才划算。”
没办法。
遇上了这姑娘,王小石没办法。
谁也没办法。
王小石在吃一鼻子灰之余,心中很有点泄气,温柔却在此时问他:“你刚才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王小石定了定神,强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温柔没好气的道:“是什么就说什么,哪有没什么的事。”
王小石只觉这时候不好说,而且说的兴儿早已给三五道寒风、七八记冷刀子削回肚子里去了,也没啥好说的了。
但温柔却还是催促他说。
“说呀,你为什么要先把我比喻成花啊、鹤啊、雪人的……一定没好路数。”
王小石摸摸下颔刚长出来的一粒痘子,苦笑道:“也没什么啦。在乌龟的国度里,雪人、鹤、花……这些都是异类吧?”
可是温柔还是不满意。
“我就知道你其实是有话要说的。快说出来嘛,快说!”
“我……”
忽听一阵风声,一人急掠而至,人未到,已惊落了三五张枯叶。
这人来得虽然莽擅,但轻功甚高,足尖在莲花瓣上轻轻一沾,已越过池塘来。
只是那时莲花,本纯白如雪,给他足履那么一沾,印上了一方鞋印。
那人一面掠来,一面大嚷:“不得了,不得了,今回是上得虎多遇着山了。”
王小石眼也不抬,已叹了一口气,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