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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泛道:“我刚刚也看见了,十分危险的人物。”
温直初道:“恩。再过半月就是红天下七十大寿,我先去试探试探,估计到那时,狐狸尾巴就会露出来。我现在已经有点头绪了。”
商泛道:“你叔叔呢?”
温直初笑了笑,“你是说温风莲?商泛我跟你说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我早年就已经是个纨绔子弟,这是他们一致认为的,到这里之后,又整日游手好闲,对左司分内之事不闻不问,又表现的喜爱男色,说我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之人是最好不过了。向我这样,门主红天下不来管我,但仍劝过我一两次,让我想想我死去的父亲,那右司非常看我不顺眼,甚至以我为耻,看样子是很敬重温风荷,而且见不得我这种无能之人上位。而我的亲叔叔温风莲呢,见到我只表现出对温风荷死去的难过惋惜,说他们兄弟情义如何深厚,回头就给我安排了两个长相标致的小厮。这就让我不得不起疑心了。”温风荷就是温直初的父亲,商泛以前在江湖上也略有耳闻。而温风莲,是死门的长老之一。
商泛点了点头。
温直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一口,继续道:“我来死门之前,从不过问温风荷的任何事务,若不是他死得蹊跷,我断然是不可能踏进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半步。待在这里让人气闷啊气闷。”
商泛转头看着窗外,道:“稍冷一点,这满院的梅花就要开了。”
温直初笑:“路人不赏,梅花开又如何,不开又如何?”
商泛是最见不得这种笑的。皮笑肉不笑,就像把所有的情绪都封装起来,只给你一副只会笑的皮囊,让人看不见心底的哀怨和悲伤。
商泛也不说话,给自己倒满一杯酒。两个人就这样喝,不再开口,只盯着面前的酒杯,好像整个世界都包含在一杯酒中。
一壶酒大约马上要喝完的时候,温直初突然开口,“要是有月就更好了。对酒当歌,举杯望月,人要是能那么一直无忧无虑忘掉世间事,他所触目之世界,应当就是简单美好的了吧。”
商泛答道:“人生须尽欢,复饮在几时?”
温直初哈哈大笑,“跟我喝酒的莫不是酒量深不见底的,所以我一直以为自己酒量很差。今日才发现有人酒量比我更差。商泛,你是不是醉了?”
商泛也笑起来。两人笑的一发不可收拾,酣畅淋漓。
温直初道:“好久没过热闹日子了,红天下七十大寿的时候应当是热闹非常,期待的很呐。好了商泛,不打扰你了,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我最近会留意罗九的。”
商泛站起身,将温直初送到门外。
晚上没有月亮,只有几点星辰诉说着寂寥。
商泛躺倒床上,仍然思绪万千。一是今天听到那首曲子,确实在他心中泛起波澜,二是今天温直初情绪实在露得有点多。
商泛是在南方一个破庙认识温直初的。当时商泛去拜访一个名医,名医隐居山林,要去那个地方,破庙是唯一落脚的地方。
如果不是那场大雨,商泛肯定不会在那个破庙落脚,那么也许温直初已经死了。
如果不是因为商泛对血腥味的敏感,温直初也可能已经死了。
商泛在破庙的一个稻草堆里发现了满身血痕的温直初。当时温直初身上的血都已经结痂,在草堆中奄奄一息,气息微弱,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商泛原来并不打算救他,可是离开的时候绊了一下,发出一点声响,温直初原本睁着的眼睛竟然睁开了,一动不动的看着商泛。
正是因为这一个眼神,商泛决定把他救下。
商泛是一名医师。学医自然是极苦的,但是商泛对那些枯燥的医书特别着迷,他从十岁起学医,一心一意,几乎每天都是医书医药作伴。
他要拜师学医,就去找最有名的医者。那位老者不肯收他,他就一直去,每天拿着新鲜的药草去问老者,整整一年,老者才肯收下他,让他拜了师,并提前说好,只准跟他学八年。
这是老者的规矩,几个徒弟都是如此。八年之后,商泛进入江湖,从此游遍大江南北,见识了各种各样不同的医药医术,发展了自己的医术。救活了很多人,也对很多疾病束手无策。
商泛接人待物,有自己的一套体系。在他这里,没有应不应该救的问题,只有想不想救的问题。有一次他游到一个地方,有一个当地著名的孝子生了重病,本来商泛想去治疗,但见到那位孝子,觉得眼神并不诚恳,他就放弃了。他救过世人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