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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顿时一松,一边扶他起身,一边说道:“眼睛不中用了,现下连腿也不好使,那帮龟奴下手真黑。老哥,你欠了他们多少风流钱?”
“什么风流钱?小兄弟,这是什么地方?你家中还有旁人吗?”
“这就是座荒山嘛,我全家上下就我一个,不过有个朋友借住在这儿,你不说我都忘了,我那朋友替你下山去寻大夫,我还慷慨资助了二十个钱,老哥你也知道,我们其实赚钱不易,若是日后你身子好了,手头又方便,那二十个钱不妨重新交还给我,利息嘛,就免了吧。”
瞎子低头沉思片刻,随后说道:“我这伤寻常大夫治不了。小兄弟,劳烦你在周近给找一个僻静些的山洞,我养一养伤,这银子给你,拿去卖些吃食,剩下的就当答谢你了。等我养好了伤,另送一锭给你。”
元遥平日在市井中厮混,运气好的时候也不过得些碎银制钱,象瞎子拿出的这样大锭银子,元遥倒只在梦里见过几回。他睁大眼睛接过银子,凑近油灯仔细瞧了瞧,果真不错,如此成色的合川官银那是万万作不得假的。元遥闪电一般将银子塞进怀里,说道:“老哥你放心,附近山洞极多,我都熟的一塌糊涂,一定替你寻个冬暖夏凉的,大鱼大肉买上几框,你放开了吃。不过,老哥,不是我说你,你去吃花酒,身上又带着银子,怎么就不舍得掏呢?平白叫人揍了一顿,你说这事怨得谁呢?春月楼那些人都是只认银子的主,你去那里不也就图个乐呵吗?照我看,省这样的钱不上算。还有啊,老哥你收成不错啊,都是在双子桥拉琴赚的?我在那里地头很熟,你看咱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瞎子没心听跟他闲扯,随口敷衍了两句。元遥伺候瞎子吃碗白粥,然后吹灯躺在自己铺上,怀里揣着大锭银子,再也顾不上回想小臭卷走的那二十个钱。
一夜无话,第二天元遥醒的早,把剩粥给瞎子盛了一碗,然后下山买吃食,连拖带扛弄回来一大堆,却连半锭银子都未花完。随后,元遥就近寻了处山洞,把食物饮水先行搬来,最后才背了瞎子进洞。一天忙碌下来累的半死,直到这时才长出了口气,说道:“老哥,我那大屋好宽敞,又不要你的房租,何苦跑到山洞里来住?”
“我喜欢清静。小兄弟,我腿脚不便,你就在这里照看我几天,断不会亏待了你。”
瞎子倒卧在破屋门前时气若游丝,不想两天后气色恢复许多,也不找大夫,自己用药裹好了腿伤,没事时独自靠着洞壁打坐。元遥少年心性,原本是耐不得寂寞的,加之心里惦记小臭,愈发的呆不住,瞎子倒极会来事,过上三两天就取些银子给他,如此一来,元遥有再多不耐也都权且忍了。
在洞中过了一月有余,瞎子的腿伤好了七八,不用搀扶也能自己走动,元遥憋的心里出火,怀中又装着大笔银子,极欲下山挥霍一番,跟瞎子说了几次,都未得应允,元遥不由有些气恼,看瞎子已经不用照看,就想一走了之,谁料瞎子翻脸无情,当下恶声恶气说道:“你收了银子,却不等我伤好,难不成银子都是白给的?”
元遥自幼父母双亡,厮混了十多年,脸皮早已练就的刀枪不入,眼见瞎子不讲理,当下狠心说道:“谁说白拿了你的银子?这些天是谁一把屎一碗饭的伺候你?腿长在我身上,想去那里都由得我。”
瞎子拄着根小棍,冷冷一笑,说道:“腿长在你身上,怕也由不得你。你眼睛好使,这就瞧瞧清楚吧。”说罢,扬起手中小棍反手一刺,将地上的锡夜壶生生戳出一个窟窿。元遥喉结一紧,心道:好厉害的瞎子!倒也奇怪,他如此厉害,到底是挨了谁的打?春月楼那帮龟奴万万打他不过。
“老哥,瞎老哥。”元遥望着锡夜壶,顿时换了语气说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莫当真,若不等你伤好妥了,我是死也不肯走的。”
在洞中这一个多月,瞎子不分白天黑夜打坐,极少和元遥交谈,这时却突然象是来了兴致,一瘸一拐的走了两步,说道:“你若听话,什么都好说,银子我多的是,若不听话,那也由你,我这小棍既能在夜壶上戳个窟窿,想必在你身上也不是什么难事。”
“瞎老哥,话也不能这么说”
“不知礼数的小鬼!”瞎子打断元遥的话,“前些天倒还好,怎么现在没大没小了?跟我说话,不许带瞎字。若再满口胡叫,一棍便杵死你!”
元遥咽口唾沫,将下句瞎老哥三个字生生收回,“老哥,你不愿听到旁人说那个字么?听到了便要一杖杵死么?”
“一杖穿心,绝无幸理。”
“倘若是旁人无心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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