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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堆在门口玄关处,已经都坐在沙发上了,只是没人先开口说话,气氛比起在车上的冷清来,也没什么大变化。
十分钟后,热气腾腾地水饺和火腿肠,奶酪一起端上了桌,我又替他们几个倒了些新榨的果汁,招呼着他们吃晚饭。三个从战俘营回来的男人看着自己眼前飘着香气的水饺和新鲜的果汁,什么都没说,举手拿过杯子,仰头便将果汁一饮而尽。
向来直爽的布维医生喝完果汁后,大喝一声:“好!很棒的苹果汁!在苏联十年,就没吃到过几个象样的水果,我都差点不记得苹果是什么滋味的了!苏小姐,可以再来一杯吗?”说着,用叉子叉起几个水饺大口的塞进嘴里,咀嚼了几口,又是大声的赞美道:“太棒了,又鲜又好吃,这是我这十年来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接过杯子,我替他重新倒满果汁,看着布维医生大快朵颐的样子,再想到十多年前,那个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优雅气度的风流倜傥的军官,简直判若两人啊!看他吃东西吃得那么香,那么豪爽的样子,我都想落泪。十年的时间,在悠悠历史长河中转瞬即逝,可一个人最青春,最朝气的十年如果荒废在牢狱之中,那也是无限悲凉的事情!毕竟一个人能有多少个朝气蓬勃的十年啊!
布维医生和沃尔特一样大,今年也有38岁了,可沃尔特这十年来,不但学有所成,而且还结婚生子,拥有了家庭的同时,事业同样也蒸蒸日上。可布维医生的这十年,却等于白白的虚度,在苏联的战俘营里蹉跎了岁月,如今回国,已年近四十,却要重新开始,这对他来说又怎能算是公平?
再看坐在他身边的,沃尔特以前的上司吕贝克中校,只比沃尔特大五岁,当年位在沃尔特之上,何曾不是一个军中精英,也可称是仪表堂堂,想当年也应该是军中叱诧风云的人物吧,可现在呢,战争让他丢了一条腿,那十年的牢狱生活让他看起来比沃尔特要老上十多岁!或许多年的牢狱生活磨掉了他身为德国军人那骨子里的傲气,此刻在我面前的他默默无语地吃着自己的食物,盘子和刀叉都整齐地摆放在自己面前,桌上连一粒面包屑都没有!
赫曼机械地吃着盘子里的水饺和火腿肠,整个人看起来都是呆呆的,是因为我在机场里说的那些话吗?看着这几个人截然不同的表现,再看看沃尔特,他也似乎没什么胃口吃晚饭,一个劲地拨弄着盘子里的那几根火腿肠。
一顿晚饭吃得沉闷无比,谁都没有说话,终于憋闷了很久的我有些坐不住了,我很想打破这样的气氛,可却不知从何说起,正在想该如何打破僵局的时候,坐在我对面的布维医生吃着吃着,突然高声大笑起来,我和沃尔特都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到底在笑些什么。
正想问他,却见他笑着笑着,脸上竟然落下泪来,他将刀叉往桌上一放,从自己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来,“啪”的一声朝桌上一拍,看似豪情万丈地对沃尔特道:“沃尔特,以前你总说我是花丛里的蝴蝶,永远也不肯在一朵花上停留,现在你可以放心了。瞧,我结婚了!你应该恭喜我吧!”
沃尔特听到这番话,极为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老同学,心中大为不信,以为是路易在和自己开玩笑,于是拿起桌上的照片仔细地一看,照片上微笑着并肩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路易没错,另一个也在笑着的女人难道就是路易的妻子?可他在战俘营里关了十年,怎么可能突然跑出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来呢?难道是被俘前就结婚了?可那时没听他说起过啊?沃尔特抬起头,狐疑地看着脸上还有泪痕的老同学。
我好奇地将头伸过去,看见了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布维医生身穿军服帅气地对着镜头微笑着,他身边依偎着一个笑起来很甜的年轻姑娘,烫着当年最流行的卷发,穿着小礼服,戴着珍珠项链,看他们的表情真的很甜蜜。
“她现在在哪里啊?你知道她的下落吗?”我不由得出声问道。
布维医生拿过照片,轻抚着照片上,轻声道:“我也不知道……说起来,我甚至连她家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听了他的回答,和沃尔特交换了一个莫名的眼神,我们的眼神里都带着些许错愕,既然是自己的妻子,怎么连她家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呢?这婚结得也未免太糊涂了吧!心里正这么想着,就见布维医生用充满回忆的神情缓缓说道:
“这是一次非常短暂的婚姻,短到你根本无法相信,但它确实发生在我的生命中。她叫萝莱娜,是个生活在波兰的德意志族人,住在华沙。1945年刚开始,我因为‘7。20’事件的牵连,连降三级,被派到波兰接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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