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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没有吻我呀!”
谢琳娜混起来令谁的头都大,妈妈和爷爷听了她的话也感到认为没有谅解的理由不成立,忽然间妈妈和爷爷都笑起来,他俩同时想到她的幽默方式。金大雨不知所措。她站在他面前不动,丽达说:“大雨你还愣着?谢琳娜在等着你吻她。”
这个难题可是太大了,他看看老师和爷爷,那是求援的目光,似乎全家都在看他的洋相,他到底没有勇气,恳求道:“好妹妹,我真的原谅你了,我,不会吻。”
“你?不会吻?”谢琳娜更混了,生气地说:“不原谅就算了,我——”她哭了起来,双手捂着脸抽泣,手指间留了两道缝儿,看他的窘态。
金大雨实在谅解她了,再不能产生误解了,老师刚才舍命救他,全家人对他那样好,他鼓足了最大的勇气,上前半步,双手轻轻地攀住她肩,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她破涕为笑,手点着脸颊,看着他,歪着嘴要他吻。他只好服从命令,不然她又要哭。她把嘴唇给他,这使他更为难了,他看着她脸色又哭丧下去,只好闭着眼,低下头把嘴往她嘴唇上贴。她哈哈大笑起来,抱住他脖子,蹦着,叫着,“大雨哥终于原谅我了!终于原谅我了……”然后她郑重地说:“从现在起,在外边我叫你金大雨,在家叫你哥,怎么样?”
崔正冈、丽达喊着“好”,鼓起了掌。
他木纳地说:“我,捡了便宜。”
丽达笑起来说:“你吃亏在后边儿哩。”
谢琳娜看一眼妈妈,撒娇的叫声“妈妈”!
谢琳娜对他的友爱,是全家人的共同心愿,丽达第一天带他去教室,在走廊里她那句无意间的问话,听了他对母亲死了的回答,在她向他道歉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个有希望的小伙子。她欣赏他的朴实,他的憨厚,他的聪明和他那结实的体格。她当时心里一震:有这样一个儿子该多么幸福,还是一条根哪!
——当女儿那场恶作剧发生之后,母女俩在走出宿舍的路上,她问女儿讨厌这位新生吗?她说她喜欢他才逗他的。她问女儿他可爱吗?她说他像个小老虎,逗他好开心哟。可是他自尊心太强了,她没有瞧不起他的地方,其实他穿的那身衣服,可爱极了,要是别人穿就没有意思了。丽达笑着说她是在寻她高兴。她说不是,是她的真心。
谢琳娜一见金大雨的面就喜欢他,她的天性使然,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她有俄罗斯女孩的热情,那必须是对具有天性的人和事才表现天性使然的爱,班上那么多同学,就是女同学也觉着她美丽可爱而愿意和她亲近,更别说像卜岚、乌拉孜汗、程子才那样的男孩了,求她的青睐而不得。有那一吻还不要把被吻的地方用火罐扣起保留十天半个月的触感。她撒娇地问:“妈,你要我认他哥?”这句话问到她心里去了。
她说先了解了解再看,还不知他俩能不能兄妹相处。女儿说一定可以,说安娜·巴甫洛芙娜老师问她,班上来的新同学可爱不可爱?她说和她是同桌,可爱得很,聪明又勇敢,还会骑牛。安娜老师说,有机会了把她侄女别尔西依卡介绍和她的新朋友认识,她表示他们一定能成为最好的朋友,国际主义的朋友。
妈妈斜看女儿一眼说:“我还不知道你!心血来潮了,还会交宇宙际主义的朋友呢。”
第二天丽达上完课回家把心里的想法告诉叔,崔正冈从来相信她的眼力,支持她做出决定。今天中午,她把决定告诉女儿,女儿高兴得不得了,下午上一节后(星期六下午只上一节课)就准备和妈一起回家。丽达准备走时,朱主任告诉她晚上有人从国外给她打电话,她安排女儿先回家,告诉爷爷,她晚上把金大雨带到家里。
——他们拉起了家常,乌斯金娜问他生母叫什么名字?他说:“屈之华。”
问他几岁时他妈走的?他说:“十岁那年。”
问他怎么会逼死呢?大家不做声了。过了一会儿,他说他们家有一棵桑树,比院子里的橡树还大,七、八个小孩拉手才能抱住。听大人们讲,出了县城的南关就可以看见他们家的树。县城离他们村四、五十华里。他父亲陪绑后被关进了班房,有一天树上突然出现水桶那么粗一条蟒蛇。他用双手抱环比了一下,谢琳娜“啊”了一声,他比了个无限长,说有三、四丈。全村人跪在树下烧香磕头,第三天区政府知道了,听他师傅王大爷说,区政府要用机关枪扫射蟒,可是民兵去时蟒不见了。没有几天,他们一个本家,他叫小爹,把树卖给了别人,两百万元,就是现在的两佰元。他娘不让卖,买树的人付了钱就去锯树。钱他娘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