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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羡慕你们有制服啊,什么时候我才能有。”
风间比程司的反应快了半秒:“还是买不到么?”
“三天两头往服务部跑,现在花椰菜看见我往那个方向走就立刻老远地摆起手来。”
“花椰菜?”
“就是管卖校服的那个老师啊,你不觉得她发型很像花椰菜吗?“
风间忍不住,一脸无奈地笑了笑,笑容却总让人觉得有敷衍的意味。
“你赶紧去换衣服吧,要来不及了。”
在程司的催促下,女生慌慌张张地跑下了楼梯。
“真不简单。”风间朝着夏树身影消失的方向感慨。
程司愣了会儿:“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抽签的结果是A班最后一个出场,跟在B班之后。
在后台等待时女生们一如既往地扎堆唧唧喳喳,几乎盖过台上的歌声,组织的老师立着眉狠狠瞪过来,才稍微收敛一点。
夏树坐在一个高高的储物柜上,无聊地把裙子下的小腿荡来荡去,淡淡的目光在混乱的人群中搜索那几个对自己来说稍微有点意义非凡的身影。
程司正好站在门口,一会儿和前面的人打闹一会儿和身后的人说笑,像刚上了发条一样精力过剩。风间人高,排在程司后面,因此转出了门外看不到。队伍前面专注于各种八卦的眉飞色舞的女生群里,黎静颖背向自己,脊背和腰杆挺得特别直,在穿同样制服的女生中也非常显眼,在没在说话看不见,但很明显,周围的七八个女生说话时都面朝着她。至于赵玫,修长白皙的腿好像从橱窗里模特身上卸下移植过来似的,使男生们频频侧目。
舞台上的歌声收在了最激昂的地方。
幕布被拉起来时,轮滑的声音很吵。B班离场雷厉风行地像军队,相比起来,A班上场拖拖拉拉花了两倍的时间。
经过夏树面前时,程司不忘伴以毫不保留的笑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暗红色的幕布被缓缓拉开,夏树沉着地走出去,目光一瞬间地游离,队列中的风间好像似笑非笑,不过目光短暂但毫无疑问地定格在夏树的脸上,那眼神直抵人心。
视线和视线意外地交叠在相同的路径上。
虽然愣神只有半秒,不至于把演出搞砸,但之后那个面朝台下的鞠躬,夏树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心不在焉。
女生转过身,抬起手停了两秒,定了定神,身后的观众席从骚乱重新归于平静。
左手压着弧度降下去,钢琴伴奏声像泉水一般流了出来。
眼前的友善或冷漠中,有对自己而言无比重要的存在,那是自己一切矛盾的根源。
那么多混杂在一起的迥异歌声中,只有一个,在我听来是那么清晰。
深埋在大脑皮层的面孔,熟悉却不敢回忆的声音……全部沿那条悲伤与欢喜的转折线对折,吻合过来。
从最重要的人嘴里说出的冰冷的话,是不是比全世界的漠不关心相加还要令人悲哀?
“夏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一个我希望你幸福,而另一个我却嫉妒着你的幸福。
两个截然相反的我日复一日在同一个身体容器中吵着架。
那些无法言喻的矛盾悲伤并不会随着日界线的转动消失无踪,甚至身边的一切都丧失了原先的属性时,它们还在继续异常鲜明地从心涧拔节生长出来,用尖利的倒刺刮破每一寸柔软的心室壁。迅猛如上一个风声鹤唳的季节。
而你,我知道,在最后不得不问出这句话之前,也许你一直隐约明白,只不过无力面对我紧攥在手里的武器。
(六)
从礼堂回到教室,大家借着尚未散尽的激情继续吵吵嚷嚷,回顾刚才身边同学的表现,咀嚼自己掩藏得很棒的紧张,短暂混乱后,广播里响起合唱比赛的名次播报声:“二年段第一名,二年B班。第二名,二年A班,第三名……”
好像当头一盆冷水,教室里寂静了五六秒,才逐渐有人讪讪地发出声音,语气与音调都与方才不可比拟。
在那些埋怨或者懊悔的窃窃私语中,唯一因重复次数略多而显得突兀的那句是:“还不是因为指挥。”
程司前后摇摆的椅子突然落地,转过头朝女生大声道:“呐,夏树。”等面无表情的对方侧头朝自己看来,才意识到还没想出可以转向的新话题。
只要说点什么,转移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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