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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子,旁边的丫头小厮无不尽染惊诧之色。金菊忸怩一下,四周扫一眼,方在我“虎视眈眈”下举手以袖遮脸,斯斯文文把茶喝了下去。
我一愣,有些悻然,原来……女子要用水袖掩脸才能喝呀……我忘了……怪不得,这古代衣服的袖子又长又宽……
正面面相觑,金兰沿着石道款款行来,缓步拾阶而上,进到凉亭中向我行礼。
“有什么事吗?”我清声问道,暗幸她的到来打破尴尬。
金兰是个快人快语的丫头,“来寻小姐回屋歇呢。刚才走来,听到东边小院有小孩子哭喊声,便迟了一会儿。”
金菊有些奇怪,“东边小院有小孩子哭喊?这可奇了,咱这院子算是最深僻的了,再往东可是空房,一直无人居住,怎么突然冒出小孩子?”
金兰摇头,“听着像是阿财他们在教训什么人,不知是什么缘故。”
“咳……”我瞟了她们一眼,旁边金菊赶紧扶我起来,我轻描淡写道,“咱回去吧,要想活长些,往后少编排些个话,管好自己舌头。”
金兰金菊脸上不稳了,嘴唇抖了一下没说什么。
我不打算瞎说什么,但明哲保身,在任何时空都是真理。
走两步转一个弯,竹荫下铺了一湾浅塘,水色澄碧,几点竹叶流转,引得池鱼鳞身浮现。
行至中院,果然听到棍棒声暴喝声和哭泣声。众人默然,全当没听到。
哭泣声越来越清晰,有小女孩恐惧的大声哭喊,夹杂着汉子们的呼喝,似亦有低低的男孩饮泣。
我猛地停下脚步,侧耳望向东面,觉得那哭声在哪里听到过。
“小姐,怎么了?”金菊扶我低问。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快步向院外走去,“走,我们快去看看!”
廊回楼转,院落门低,跨进一扇木门,转入一隐蔽的小块空地,我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几个壮年汉子手持臂粗木棍,正围殴两个瘦小的小孩儿,德大妈居然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没有一丝怜悯,反而满脸傲慢,嘴里还说:“打!给我狠狠地打!看这小子嘴硬!打……”
棍棒下的两个孩子,正是我前一个月在横县遇到的阿牛两兄妹。
阿牛死死把阿妹护在自己身下,棍棒全狠狠落在他单薄的身躯上,血迹斑斑,浑身皲裂,虽然痛得直哭,却没有松开妹妹的意思。阿妹则趴在地上凄然大哭着,稚嫩的嗓子都喊哑了。
“别打了,别打我哥……别打了……呜呜……”
“住手!”
我脑子一片空白,冲过去扑到阿牛身上,把他抱在怀里,立时几棒不长眼睛的棍子重重打在我身上,痛得我头皮发紧。
金菊金兰惊呼起来,“停下!阿财,你居然敢打小姐,不要命了!”
“阿财——”德妈妈慢吞吞喊了一声,几个家奴才停手。
我被几棒打得火辣辣地疼,气得喝道,“太过分了,居然欺负无还手之力的孩子,将他们往死里打,出了人命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姐姐……”小女孩认出我,红肿大眼睛眼泪汪汪爬到阿牛身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救救我哥……姐……呜呜……救哥……”
我把她也揽到怀里,安慰道:“乖,别怕,有姐姐在。”
“我劝莫小姐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德妈俯视着我们仨,口气倨傲,满脸肥肉横生,“这小子跟我们签了契约,如今想反悔,老身自然得好好教训教训才是!”
几个家奴站到德妈身后,气势凌人恶哼哼的模样,看来不会善罢甘休。
我问道:“契约?什么契约?为了契约就要打死人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德妈妈奸笑一声,皮笑肉不笑,作威作福的嘴脸,“老奴看他们俩连饭都没得吃,好心做东,叫这小子跟他妹子进府来混个十年八载的,不皆大欢喜?今天才接他们进门来,他倒不依了,说要回去,这如何使得?我钱也给了,事儿也报上头了,这小子想溜,老奴岂不做了冤大头?世间哪有这等美事?就是报了官府,理儿也在这边做如此责罚,莫小姐您说是不?”
怒视德妈一眼,低头看看在我怀里奄奄一息满脸泪痕的阿牛,“阿牛,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阿牛一直低低呜咽,蜷着身体微微发抖,褴褛衣衫沾上泥和血,好几处别撕裂了口子,露出累累伤痕。
他一边抽噎一边说道:“不是这样的!当时说好我给府里做三年小工,工钱二两银子,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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